今天店里没开业，舞台上有些付瑞买来放在这的钢琴、吉他、架子鼓，来这驻唱的乐队有自己的乐器，这些是备用的，偶尔有些客人兴致大发也会拿来玩。
几个少年留在店里吃火锅，吃到一半就耐不住性子，在店里上蹿下跳玩起乐器。
小辛最是兴奋，多才多艺。
平时付瑞什么都不给他乱碰，现在几种乐器他都玩了个遍。
付瑞是他们唯一的观众，也是唯一的掌声。
深夜，几个崽子的精神是真的好，付瑞在一楼的卡座上睡着了。
“二楼就俩房间，我房间和书房，剩下就是杂货和客厅，除了我房间，随便你们挑个地睡。”
眼看付瑞睡着，小辛反客为主地安排起自己的兄弟们。
几个兄弟互相看一眼，胡枫毫不留情地笑：“一口一个你房间，那是你房间吗？”
小辛：“有我的窝，就是我房间。”
胡枫：“狗窝吗？”
小辛：“……”
“好了。”这里最大的熙蒙赶紧圆场。
几个少年又上楼去看一眼房间，在主卧室的房间里，一张大床旁边，还真有个窝。
这条道估计就是小辛的床，但被搭得像个窝一样厚实，也很暖。
还在底下的小辛守在卡座旁，店里寂静无声，外头的路灯照进微弱的幽光，勾勒出付瑞的轮廓。
这个人心是真的大。
完全不怕他的兄弟们做什么坏事。
空气里是酒精和烟草、清洁剂混合的冰冷味道。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累了，付瑞已经蜷在卡座最里面的阴影睡着了，呼吸清浅均匀。
小辛在他旁边的黑暗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他关了一楼的灯，眼睛渐渐适应黑暗后，目光穿透黑暗，牢牢锁在床上那个蜷缩起来的身影。
他看了很久，久到付瑞的呼吸频率他都快能背下。
不知道付瑞有没有睡着，小辛犹豫了会，还是开口问：“瑞哥，我以后是不是不能来这了？”
这话要是问付瑞，答案肯定是能，店里开门营业，迎接的就是八方客。
但他觉得更像是问自己，他不得不想，要是被大哥和老狼发现了付瑞的存在，付瑞会怎么样？老狼会怎么样？
小辛的问题没人回答，付瑞睡得很沉，褪去清醒时的游刃有余和不正经，此时的付瑞看起来有些单薄，眉心微微蹙起，似乎梦里也不安稳。
小辛看了一会，抬手解开自己身上的外套，手指攥着衣领，这还是付瑞给他买的另一件外套。
动作有些笨拙，像是很少做这种事，他几乎是扔似的，把外套扔付瑞身上，还有种“爱盖不盖”的别扭劲儿。
可他的别扭劲儿没人在乎，付瑞只感觉有别人的体温和气息笼罩了他，无意识地动动鼻翼，像是在辨认这股熟悉又陌生、充满侵略性的雄性气息。
紧接着小辛就感觉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睡梦中的付瑞像是抓住什么安心的事物，轻轻拽了拽衣角，将布料拢得更紧，侧过脸，无意识地将半边脸颊埋进外套里，蹭了蹭。
他蹙起的眉心缓缓舒展开，呼吸也变得安稳，彻底陷入沉睡，睡相乖顺安宁，又毫无戒备。
仿佛很信任这带来熟悉气息的外套主人。
“……”
小辛像被雷劈中一样，彻底僵在原地，瞳孔在黑暗中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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