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基本不开店，付瑞在店里卡座上睡了个舒服的好觉。
掀开身上的外套，习以为常搭在一边，坐在起来靠在沙发沉默了许久，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付瑞看了一圈店里空荡荡的，开门出去对着阳光伸了个懒腰。
隔壁水果店老板刚好遛狗回来，跟付瑞热情打招呼：“付老板，早晨。”
“早晨。”付瑞也用粤语回了句。
“你铺头嘅细佬仔呢？”
小辛？付瑞左右看看，哪都没有小辛的身影，连那几个小鬼也不在。
“系楼上吧。”
说不准在楼上睡他的窝呢。
付瑞说完，蹲下来抱住大金毛的脑袋使劲撸了把。
“汪！”
大金毛蹭了蹭付瑞手心。
付瑞跟它说：“我也要做早餐去了，不然我家狗崽子要挨饿。”
店里昨晚吃火锅用的锅碗瓢盆都收拾干净了，付瑞也省心不少。
他上楼洗漱过后就下来进厨房，习惯性给小辛的煎蛋上面写上仨字，“儿童餐”。
他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端着两份早餐出餐厅里。
店里还是出奇的安静，平时他做完吃的从厨房里出来，小辛就已经做好家务活，准时准点坐在餐厅等他了。
但今天店里什么都没有。
说起来，付瑞以为小辛跟几个小伙伴睡他的房间，路过他房间时里边什么气息也没有。
去洗漱时，他的洗漱杯旁边也少了一个同色的洗漱杯。
想到这里，付瑞心里才猛然涌上一股异样的惊慌。
把两份早餐放下，这才跑上楼，打开自己的房间门，不说人了，连平时小辛睡的地铺都不见了。
另外给小辛留的衣柜，就给他放送给他的那三套衣服，现在三套都整整齐齐挂在里边，旧的不见了。
又去书房和客厅找了一圈，最后下楼去打开后门，之前还有个受伤的小屁孩蹲在这，不敢进门。
那晚上小狼崽一样的少年，仿佛还在付瑞眼前，就靠在潮湿的墙面蹲着，用一双带有戾气和防备的眼神看他。
但当他眨了下眼，眼前的幻象消失。
整个后巷空荡荡的，只有一阵风席卷来一缕尘土。
付瑞重新关上门，重新回到店里。
他一个人坐在餐厅那许久，渐渐接受了小辛跟他的小伙伴们走了的事实。
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在哪个孤儿院，没什么好担心的。
付瑞把两份早餐端过来，自己吃了两口，再吃就嫌腻味。
习惯性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拿出来感觉手感不对劲，付瑞将烟盒打开，里边一根烟也没有，但有东西，晃了晃，像一颗一颗的。
付瑞把烟盒里的东西往桌面上倒。
是旺仔牛奶糖……
“呵，这臭小子。”
付瑞没忍住轻笑，捡起一颗拆开红色包装袋，吃到嘴里，蹙了蹙眉：“齁甜。”
其实更腻了。
他一直觉得那几个小孩身边是不是有什么人在引导他们犯罪。
昨晚那叫熙蒙的说是他们大哥教他们技能，而入侵他店只是小辛的一时兴起。
付瑞是一点没信。
小辛可能确实是一时兴起，但如果是正常的孤儿院老师，不可能在教熙蒙电脑技术的时候，不告诉他入侵别人的系统属于违法行为。
熙蒙看起来也有十七八岁，并非没有辨别是非黑白的能力。
但既然小辛都选择跟他们回去……可能确实就是那么一回事吧。
付瑞坐在那，原本还迷茫的眼底逐渐变得古井无波，无悲无喜。
他平静的目光定在另一份早餐的煎蛋上“儿童餐”那三个字，轻声吐出一句：
“无聊至极。”
付瑞没注意到，他店里的监控擅自移动，镜头对着餐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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