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模样，而且现在是晚上，路边昏黄的灯光也不是那么明亮。
付瑞没看清他，却想起几年前那短暂相处过三天的少年。
他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喊开饭，那少年就乖乖坐到餐厅眼巴巴地等着。
他喊起来，那少年原本在看书，噌一下就站起来。
他说十分钟内做完家务，除了第一次迟了一分钟，后来就再没超出过时间。
有人上门找茬，那少年还以一挑十。
乖得堪比水果店的看门狗大金毛。
付瑞像是沉浸在回忆，缓缓收回目光，嘴边噙着笑，看向大金毛的眼神慵懒，似乎挺享受当时的记忆。
这时，小酒馆里开始唱歌，氛围也热闹起来。
里斯急哄哄地拉着付瑞就走：“开始了开始了。”
大门一打开就是众人一起大合唱的场景，里斯以为是蹦迪，但仔细听音乐属于古典类。
众人也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表情沉醉一起唱歌，比起蹦迪里穿得随性洒脱的，这里的人基本都是一身正装，像刚下班的，倒是多了几分儒雅。
“哦，这里都是苦逼需要安慰的社畜。”里斯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付瑞笑了下，不可置否，当年的卖点就是这些。
里斯扫视一圈店里的情况，转眼就去了一桌符合他眼缘的，并说：“我最擅长的就是安慰了，付瑞，今晚我就是醉死在这，你也别管我 。”
他说完就微微抬起矜傲的下巴，去那边搔首弄姿去了。
付瑞：“……”
他被落下，无奈只好去吧台那边，找老板叙叙旧。
“老板？”
吧台里的人一眼就认出了曾经的老板，朝他伸出拳头。
付瑞看向他，坐下来跟他碰拳，笑着问：“你不是主唱吗？怎么干起酒保了？”
“天天唱，嗓子都哑了，休息。”他紧盯着付瑞，压着声音问：“当年那事都闹上新闻了，你那会后来没事吧？就你母亲匆忙把店给我打理，什么也不说，我都一脸懵。”
付瑞也跟着压低声音说：“我要是有事，现在还能坐在这吗？”
“倒也是……喝点什么？我请客。”
付瑞也是毫不客气：“最贵的。”
“没问题。”
店门上的风铃突然响起。
“欢迎光临。”
付瑞也顺着老板的视线，侧过身看向门口。
时间仿佛瞬间凝滞。
刚在门外见过的西装男人走进来，屋内的灯光亮，他抬起头，几乎不费什么劲儿就穿透整个店内客人，将目光锁定在最里边吧台前坐着的付瑞身上。
付瑞看清人脸时，眼底飞快掠过极细微的惊讶，但很快被惯有的慵懒笑意覆盖。
他挑眉看着长大后的小辛，仿佛在打量一个不速之客。
直到这个不速之客，快步到他面前。
“好久不见。”付瑞的声音依旧带着漫不经心的调子，听不出太多情绪。
小辛没有回应他的问候，表情和当年一样动不动就露出吓唬人的凶狠，眼神猩红锐利。
“你找别的狗就不能找点好的吗！”
他指向那边角落里，都已经扑到一个看起来刚大学毕业的社畜怀里的里斯。
“……”
付瑞支起手托腮，不得不审视起这个几年没见，一见就管他找什么狗的人。
脑回路还是和当年一样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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