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辛，你是我司机，不上班也不跟我报备一声？！”
小辛接到付瑞的电话，还没说话就被吼得拉远手机。
“瑞、瑞哥……”
旁边几个兄弟齐刷刷地看向小辛，打游戏的也不打了，玩手机的也把音量调最低。
小辛去到角落蹲着小声说：“瑞哥，我家里有点事……”
付瑞语气淡了许多：“今晚回不回家吃饭？”
“额……”小辛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他们几个全都把脑袋凑到他身后来偷听。
“回。”
得了回答，付瑞就先挂了电话。
小辛把手机收起来站起身，回头看他们：“你们有事吗？”
“这不是好奇谈恋爱是什么样的吗？”胡枫笑着说，“可惜要be了。”
“啧。”小辛两手揣兜里，努力想个词反驳回去，想了半天，他问：“你们有过对象吗？”
几个哥们：“……”
“亲过嘴吗？牵过手吗？”
“……”
小辛发出一声嘲讽的笑：“呵。”
“……”
小辛昂首挺胸路过他们，他们几个也自觉让路。
“看给他嘚瑟的。”胡枫看着他的背影嘀咕。
但比起他们从未拥有，像小辛那般拥有过，却不得不放弃的幸福，那才是最残忍的。
他也就现在还在笑了。
-
小辛到付瑞家时已经是夜晚。
灯光是精心调暗的暖黄色，柔和笼罩着餐厅里的一切。
付瑞家大门录有小辛的指纹密码，小辛每次回来都是直接进的，这次也不例外。
小辛推门进来时，就看到付瑞正将一碗汤放在桌上。他身上穿着柔软的居家服，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柔和，甚至有些不一样的平静。
“来了啊，洗手吃饭。”付瑞抬头看他，笑了笑，那笑容看不出任何破绽。
小辛沉默地点头，去洗了洗手。他看着镜子里自己冷硬的轮廓，闭了闭眼几秒钟后，再睁眼时眼神温情许多。
餐厅上两人对立而坐。
小辛给付瑞倒酒、夹菜，动作自然得像过去的无数次。
付瑞只看了眼那红酒，随意道：“今晚不喝酒了，最近天天喝，伤身。”
小辛眼神一顿，倒也没多问，替他把酒给换成了饮料。
付瑞将一勺莲藕泥夹到他嘴边，声音平静：“试试这个。”
小辛低头吃掉，咀嚼得很慢，仿佛在品尝最后的味道。
“好吃，你新学的？”小辛问，声音有些沙哑。
付瑞“嗯”了声，“这个是莲藕泥混着肉糜，直接上锅蒸，没那么多技巧，拌饭好吃。”
“有天赋，第一次做就这么好吃。”小辛还是习惯性夸他。
一阵沉默后。
付瑞晃着饮料杯，状似无意地开口：“说起来，小辛，你想过以后没有？一直做我司机？”
小辛握着筷子的手微不可查地紧了下。
以后？他还有以后？
小辛抬眼，看着付瑞被灯光柔化的眉眼，心脏像是被钝器重击。
“以后……”小辛顿了顿，极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看瑞哥的，你要是继承家业，我就当你司机，你要是还开店，我就给你当服务员。”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平凡也最遥不可及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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