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从付瑞身旁过去，付瑞一瞬僵在原地，心口猛地一沉。
傅隆生眉心中了一枪，手上的刀子也掉地上。
他靠在墙上，眼睛瞪得极大，鲜血顺着他脸留下来，最终身体顺着墙缓缓滑倒在地，再也不动了，失去生气前，眼睛还在瞪着门口的人。
“喂，谁让你捡我枪开了？”黄德忠叫喊一声，把枪从小辛手里抢回来。
他刚被付瑞往后拽的时候，枪正好掉小辛脚边，他紧张着付瑞的局势，没注意到。
小辛也不介意，把枪还回去，走进去把付瑞拉回来，用袖子小心擦掉他脸上的血，担心道：“你没事吧？”
付瑞捂着胸口安抚扑腾乱跳的心脏，抬头看他：“你……差点打到我了。”
“我怕他伤到你……我必须开这枪。”小辛解释。
黄德忠叹了一下傅隆生的脉搏，确定他死了，这才跟耳麦说：“进来……”
“等会。”付瑞打断他的话，“这里面有炸弹，咱们把人弄出去。”
说着他又慢悠悠地看一眼小辛：“对吧？”
小辛点点头，没吭声。
按照熙蒙的性子，要是他们都没打过老狼，一定会把他们和老狼都给炸了。
要是打赢了，而他们被押出去后，警察也涌进来处理现场的那一刻，他还是会把这给炸了。
熙旺在外面靠墙坐着，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最终叹了声气，接受了这样的结局。
付瑞和黄德忠，一人押一个带出孤儿院的大楼。
孤儿院外，红蓝光芒交替扫过每个人的脸，给这片本就孤寂的土地渲染起一点光怪陆离。
硝烟和血腥味还没完全散去，混着夜风的冷冽。
熙旺被推上车。
付瑞立在一旁，身上披了一件小辛脱下来的牛仔外套，上面还沾着血。
小辛手上被拷上镣铐时，那“咔嚓”的一声清脆的金属咬合声，在这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心脏也跟着颤一下，知道此后再难见到付瑞了，他将目光聚焦到付瑞身上。
付瑞也在看他，那眼神和他小时候初见付瑞那会一般，静静地，很慵懒，眼神里无悲无喜，像一个世外之人。
小辛跟眼前的女警说：“我能跟付先生说几句话吗？”
女警往黄德忠那看一眼，黄德忠示意让他去，她才让付瑞过来。
付瑞走近他，两人目光交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周围警察的低语、对讲机的杂音，一切都化成模糊的背景噪音。
小辛的嘴唇翕动几下，声音极其低哑，几乎被风吹散，但还是让近在眼前的付瑞将每一个字都听清。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他停顿一下，声音气若游丝，“我是真的不好，以后找对象要按着我的反面例子找……你眼神真的很差。”
付瑞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小辛眼神里是彻骨的绝望，和一丝强挤出来的笑：“以后别再来孤儿院找我了，这下是真找不着我了。你看你以前多傻，来一趟不够，第二趟就被老狼发现了，还差点……”
“那就是控制你一生的养父？”付瑞打断他的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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