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辛愣了一下，点点头。
付瑞：“你之前说不后悔被他捡到，现在你后悔杀了他吗？”
小辛心里像松口气一般，仰起脸时脸上是豁达的轻笑：“也不后悔，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听你的话。不守规矩就去死，是我活该。”
“那没什么好对不起我的，但你对不起的人多了，赎你的罪吧。”付瑞轻声道。
隔着闪烁的警灯，两人久久地凝望彼此，直到女警催促，小辛扭头跟警察上了车。
车门被彻底关上，隔绝了所有的视线。
付瑞僵在原地，看着警车亮起顶灯，呼啸着驶离，红色的尾灯逐渐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四周突然静下来，只剩夜风吹过的呜咽声。
“怎么了？舍不得？”黄德忠凑过来付瑞旁边看他。
付瑞瞥了眼这小老头，“错就是错了，对我来说就是少了个脸好看的床伴，有什么舍不得的？就是感慨一下我可能眼神真的很差。”
“哦……”黄德忠愣了下，转头去上了自己的车，“要不要顺道送你啊？”
“要。”
付瑞跟着钻进去，然后就看小老头发呆。
黄德忠看出他没在看自己，他眼神很空洞，无恨无怨，无喜无悲，甚至有些麻木。
“你身手挺好的哎，要不要考进警局试试？”黄德忠跟他搭话，“既有一手网络黑客技术，又有强悍的武功，很难得了。”
“不想，只想躺平。”付瑞淡淡道。
“年轻人怎么能这么早就躺平呢？我都七十多了，还得被他们叫出来当顾问。”
“那是他们没用。”
“……”
-
尘埃落定。
付瑞的日子恢复到往日的无聊。
他看新闻，还剩一个熙蒙当晚就在轻轨站被抓。
“嘭！”
一杯啤酒被重重放在付瑞面前。
付瑞幽怨地抬头看老板，“我好歹是你前老板，对我这么凶。”
“你这些天在这每天都喝得跟烂泥似的，别人都在唱歌，就你在这丧，这不是败坏我生意吗？”曾经的社牛主唱嫌弃地瞥了眼付瑞。
付瑞喝了一口啤酒，盯着他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每天都这么嗨的？”
他笑嘻嘻地说：“凡事看开点咯，开心最重要。”
付瑞无语地闭了闭眼，最终还是趴下去，没精打采。
“汪！”
付瑞听到隔壁店的大金毛在叫唤。
他出门就看到他那去环游中国一个月的好朋友里斯回来了，还想摸一下大金毛，结果被凶了。
“他又凶我。”里斯扭头就跟付瑞告状。
“我来。”付瑞步伐不稳地过去，蹲在大金毛面前，伸出手，“握手。”
大金毛伸出前腿搭在付瑞的手上，咧嘴吐着舌头笑。
付瑞冲旁边嫉妒羡慕的里斯挑了下眉，揉两下金毛脑袋，笑着说：“还是你乖啊，好狗好狗。”
里斯嫌弃一会，又上下打量他说：“瑞瑞，一个月不见，你怎么还憔悴了，还瘦了？你那天从我的慈善晚宴上捡回去的服务员，这么得劲啊？被吸干了似的。”
“你会用词吗？”付瑞瞥了眼他，起身回店里。
里斯跟在他身后：“那他呢？”
付瑞淡淡道：“死了。”
“啊，绝望的寡夫，难怪怨气那么大。”
“是鳏夫啊，你不会说中文还是闭嘴吧。”
“我得回国了，你走不走？之前大学里就给你递了留任邀请。”
“不去，只想躺平。”
他的小店生活本就平平淡淡，突然闯进一个不速之客，短暂交付过真心，来去匆匆，徒留一地狼藉。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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