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觉得,那可是他的转世,路见不平,就算不是花咏,他也会拔刀一声吼。
但付瑞盯着花咏那弯起的笑眼,心情很愉快的样子,又不忍扫兴。
“你说是就是吧。”付瑞撇开脑袋看外面的车流,小声说。
花咏突然支起手,接着说:“真不怕?你可是把唯一的防护头盔戴我头上,你自己被敲了一棍子差点死掉呢。”
“怕。”付瑞不明白他干嘛要纠结过去一个月的事,只好结合一下当下岁数的心理,又说:“但怕也不要紧,即便深陷泥潭,勇敢点,总有活下去的机会。再说两个人害怕,总比你一个小绵羊害怕的好。”
“小绵羊?”花咏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用在他身上,意外地笑了笑,“我吗?”
“不然我吗?”付瑞接着吃菜。
花咏紧盯着他,笑意未减。
起码在付瑞心里他还是有点好感的。但他还想要得更多,这种心理让他更加偏执的念头疯狂滋长。
“好吧,也是个不错的形容。”花咏脸上一如既然那个地露出一个柔软温顺的笑。
灯光昏黄,外面车流不息。
两人聊了很多,从小到大生活中趣事、或者对未来的规划,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下。
也不可能真熬穿,聊到凌晨付瑞就提出回去睡觉。
花咏第一次住他家,没有换洗的衣服,他只好给花咏穿自己的运动短裤和背心。
但问题来了。
“你住我屋,我睡沙发。”付瑞果断决定。
“为什么?你床很大啊,一起睡不好吗?”花咏歪着脑袋看他,疑惑道。
付瑞还想问他为什么穿他的背心穿出吊带的感觉?
花咏个子比他高,肩膀比他宽,穿背心露出的胳膊和背部都有明显的肌肉,除了一张脸让人误会以外,看不出一点Omega的样子。
“什么为什么?你一个Omega,不需要避嫌吗?”付瑞皱眉问。
花咏一直觉得,付瑞可能缺乏点性教育。
平时付瑞就没少逃课,上性教育课那天不会也逃了吧?一个月以前的付瑞花咏都没注意到过。
他承认自己平时是有些眼高于顶了,虽然在学校事事低调,还装作Omega,但他实际上对学校里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保持淡漠的态度。
以至于竟让他错过了这么有趣的一个Beta,白白浪费同窗三年的大好时光。
花咏也泰然自若地用付瑞的句式:“可你一个Beta,既不能标记我,又不会留存太久我的味道……”
眼看付瑞还想拒绝,他又微微低头,声音柔软道:“我不敢自己一个人睡。”
付瑞看着花咏那乖巧温顺的模样沉默。
他的决定果然都是放屁。
付瑞把枕头放床中间,隔开一道银河,然后淡淡道:“上床。”
花咏慢吞吞地爬上去,小声说:“干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付瑞拧起眉:“大哥,是我怕我对你做什么。”
花咏:“。”
那倒是,忘了付瑞是Beta,完全有攻的可能性。
夜半。
花咏翻身拿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到最低。
他等了一分钟、两分钟……旁边的人还没动静。
他把手从“银河”底下伸过去,付瑞身上好暖……跟个暖炉似的。
于是他改变策略,把“银河”扔了,钻进付瑞怀里,脑袋枕在付瑞的胳膊上。
“干什么……”付瑞睡得迷迷糊糊的。
花咏一只手把空调遥控器捏坏,并嗫嚅道:“冷。”
付瑞还在睡梦中,眼睛都没睁开,就摸了摸花咏没被子盖到的肩膀,冰冰凉凉的。
他翻身,把被子盖到花咏肩上,再把人拢进怀里接着睡。
花咏心满意足地埋头在他怀里,闻着Beta的清淡气息,低语:“好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