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咏又发了狠。
夜半三更,付瑞啧一声,趴在他怀里有气无力道:“这就是寻偶症?不会是什么你胡乱编的吧?”
花咏后背靠着枕头,手指插进付瑞的头发里,试图转移需要他撒谎的话题:“你为什么帮高秘书和文琅?”
“嗯?这有什么好问的。”付瑞说,“他俩和咱们俩当年多像。”
付瑞闭着眼睛,耳朵贴在花咏的心脏位置,声音慢慢地:“暗恋的人都恋旧,就像一件旧毛衣,一般人看到脱了线的毛衣都会选择换掉,但他会选择剪掉,伪装成相安无事,或者扯掉,越扯越乱,然后稀里糊涂地将就着。”
他困得快睡着,但手下意识地环住花咏的身体,声音越来越小:“思念也是。”
花咏听完他的话,突然意识到,他那些借着儿子的名义的靠近,可能在付瑞眼里,都是一些被看破,但又被默许的小把戏。
花咏将付瑞的碎发往耳后捋一下,捧着他的脸,看着他轻颤的睫毛,轻声喊:“付瑞。”
“嗯?”付瑞还是没睁眼,就快要睡着。
花咏接着问:“你是不是很想我?”
“嗯。”
应完这一声,搂着花咏身体的手彻底松开,他睡着了。
花咏将手放在他脸上轻轻抚摸,拇指揉过他湿润的眼尾,语气轻轻,带着无奈的歉意:“是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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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被困酒店整整一周,等他出来时,他兴冲冲地拿着实习证明去找花咏。
花咏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得直直地仰头看付瑞,刚想开口,就被付瑞堵回去:“还想威胁我就绝交!”
花咏到嘴边的那些想讨些好处的话给咽回去了,无奈拿笔在付瑞的实习册子上,一页一页地翻看,写评语,签名,盖章。
付瑞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
翻到第三页,花咏把笔一扔:“我累了。”
“你行不行啊?”付瑞眯起眼睛问。
“不行。”花咏支起脑袋,笑盈盈地望着付瑞:“你给点动力。”
付瑞瞪他:“这可是办公室!”
花咏无辜道:“亲我一下怎么了?这公司上下谁不知道咱俩是夫夫?孩子都露脸几次了。”
付瑞:“……”
都怪花咏平时太变态了,害得他以为花咏脑子里除了黄料就是一片荒芜。
付瑞搭着椅子靠背,俯身亲他嘴角一下:“快写。”
花咏勉强拿起笔:“一个字亲一下?”
付瑞站直身体,脸色阴沉沉:“要不还是一棍子一个字?”
“……”
花咏看他生气了,赶紧得了便宜就继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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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答辩的日子快到了。
虽然答应了谈恋爱,但花咏却也只能抱着孩子眼巴巴地看着付瑞忙上忙下,除了吃饭睡觉,一点陪他们父子俩的时间都没有。
到日子那天,花咏亲自开车,带上儿子,送付瑞到学校。
进场前,花咏一手搭在付瑞的肩膀上说:“小瑞瑞,别紧张。”
小豆丁也举起小拳头喊:“爸爸别紧张。”
付瑞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轻笑道:“我自己写的论文,有什么好紧张的?再说,有你俩看着,我怎么会紧张?”
花咏寻思,这话听着熟悉。但听到答辩室里边喊付瑞的号数,推了他一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