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是来抢眠龙剑的?我记得你小时候说过,你想做大家长。”苏昌河问。
眠龙剑,就是大家长的象征。
但其实苏昌河还记得几年前,付瑞就曾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说过的话——
[组个家,找个爱人,三五朋友,几坛酒,仗剑天涯。]
也不知道付瑞自己还记得多少,在苏昌河的印象中,付瑞总是向往自由的……不管是在进暗河前,还是进暗河后,都是如此。
付瑞也是真的倒大霉。
如果没有遇到他,凭借付瑞的天赋,早跟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一样名扬天下,实现自己的目标,冠绝榜上,也该有他的一席之地。
付瑞本应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苏昌河想到这,由看一眼旁边跟他一起坐在荒郊野岭啃干粮的付瑞。
付瑞没注意到他复杂的眼神,一只手拿着干粮,另一只手把手心朝着火堆靠,只说:“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苏昌河愣了一瞬,只觉得这个回答仿佛一个玩笑,他挑眉道:“你都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对面苏喆吐了口烟气,拿烟杆指了指苏昌河,用怪别扭的强调说:“我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好朋友之间的默契吗?”
“他都不承认我是他朋友。”付瑞撇嘴说。
“我没有。”苏昌河坐直了斜眼看他,“你说说看,你知道我什么?”
“我是不知道具体的……但多少能算到你在想什么,毕竟咱们算是认识十六年了。”付瑞忽地自信笑笑。
苏昌河侧头,盯着他双眼看,眼睛里毫无往日的玩笑,和平时总带有点老谋深算的聪明劲,反而是一片漆黑,又似有隐晦的情绪在涌动。
“哦,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苏昌河声音都微不可查地沉哑了几分。
他喉咙滚了滚,欲盖弥彰地拿水壶出来喝点水。
他的欲盖弥彰每次都很成功,以至于多情的人都不曾发现。
付瑞吃着手里热乎的干粮,香甜的味道在他鼻息下萦绕,苏昌河给他的食物从来都是甜腻的。
“我猜,你在想,改变暗河。”付瑞一本正经地回答。
苏昌河喝水的动作一顿,心跳趋于平稳,没什么语调地说:“哇,那你好聪明哦。”
付瑞愣了下:“咋,我猜错了?”
苏昌河好不正经地笑,笑得故作夸张:“哇,被你猜对了。”
对面的苏喆无奈摇头,只当他们在开玩笑。
付瑞审视一眼他,却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是有理有据的。
比如苏昌河这些年疯狂赚钱,囤钱,比如苏昌河集结了一群小团体,平时都是弟弟在管,自然也没在付瑞面前暴露过,再比如弟弟时不时嘴上暴露一句“跨过暗河,到达彼岸”。
那不像一句感慨,而像一句信仰,因为付瑞不止在苏昌离口中听过。
说实话,有点像传销洗脑。
但付瑞没拆穿,也或许是苏昌河跟苏昌离这兄弟俩,对他都没什么防备。
最明显的是,他们还有同样的戒指……以前都不会戴出来,但近日可能三家越发不服大家长,已然要开始内乱,一直以来在蛰伏的人也都逐渐浮出水面,付瑞见到那戒指的人数也越来越多。
但这苏昌河向来就擅长插科打诨,付瑞也懒得跟他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