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什么时候又背着我做约定了？”
身后传出阴阳怪气的腔调。
付瑞还真有句话说得对，他们毕竟认识了十六年，从十一二岁，到现在二十七八了。
彼此的气息和脚步能隔得老远就比常人先察觉到，不必商量，苏昌河就能先准备好付瑞的干粮，因为他一定会跟来。
付瑞还是个身上不爱挂东西的人，他的银子，他的剑，全在苏昌河身上。
以前魔教东征时，世人看到暗河皆畏惧。
看到苏昌河出现，就连那司空长风都要来一句：“只要苏昌河出现，身边定有苏暮雨，此时尚可一战，因为苏暮雨并非滥杀无辜之辈。”
但看到苏昌河转身时，背上还背着一把剑，他下一句就是：“但要是苏昌河背上有把剑，不要想，转头就跑，因为你长得不好看。”
当时魔教东征双方交战之际，暗河从天而降横进其中，付瑞还心情不错地问：“为何这般形容？”
“因为不练剑的苏昌河，身上带了剑，就说明三丈之内必有‘少爷’。‘少爷’杀人于无形，无声，低调又可怕，比苏暮雨可怕多了。但又听说，‘少爷’对美男子情有独钟，偶尔还是会手下留情。”
付瑞当时就笑：“就因为当初我们仨在柴桑城碰到你和百里东君，却没对你们动手？”
言外之意，少年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确实是个美男子。
当时旁边的苏昌河：“……”
按理说，暗河除了上头的人，底下的杀手没什么阶级之分，但苏昌河嘴边时不时冒出个‘少爷’。
外头也不知道这少爷是什么身份，只知道他是苏昌河这般行事乖张狠戾之人，都十分尊敬的人。
于是大家也跟着用‘少爷’来代称苏昌河身边那个戴面具的杀手。
他们仨的口碑就是这么打出来的。
世人都知道他们仨之间的默契，但付瑞可不这么想，他和苏昌河之间默契归默契，实则远远比不上苏暮雨。
就连他俩什么时候偷偷做了个什么约定，付瑞也不知道。
“那是……四年前的事了。”苏昌河回忆道。
他只当一个简单的问答。
却不料，付瑞更窝火了：“四年！？”
苏昌河被吼得身子一颤，眼神清澈里透着无助。
“你想问哪个？我跟他做的约定可不止一个，还有七年前，在鬼哭渊试炼时，那时候以为我活不成了，跟他还有过一个约定。十五年前，他还给我一个口头约定。”
苏昌河还是第一次见付瑞发这么大火气。
但似乎这话更像直接把人给点炸了。
“七年？十五年？我们俩总共也才认识十六年。”付瑞笑不到眼底，冷冷道：“那我是不是该说，哇，真棒？”
苏昌河莫名紧张得不行，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说话啊哑巴吗？”付瑞瞪他。
“我……”
“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你每次出任务都跟不要命似的，最后还是暮雨把你带回来。自己和暮雨在外面你死我活脸还肿着呢，就让我在家给你带弟弟阿巴阿巴的，我是少爷还是你是少爷啊？你就敢安排我？”
“你是少爷。”苏昌河被轰了一长串，就挑到一个能回答的点。
“闭嘴，让你顶嘴了吗。”
付瑞仰头看着他，拿手指戳他胸口上的武器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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