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头一扭，轻哼一声：“不对，我十一岁就非常有远见地把你解雇了，咱俩啥关系都没有。”
“嗯对，少爷很有远见。那个，少爷饿了吗？我带你去镇上。”苏昌河吞咽一下，靠近付瑞一步，小心瞅着他，语气也变得温柔几分。
平时他说话夹枪带棒，为怼而怼付瑞，都没见付瑞发过这么大脾气。
付瑞又瞪他一眼：“那个少爷？你苏大爷有几个少爷？”
“……”
苏昌河明白了一件事，人要是想吵架，什么话都能成为理由。
哪怕这个人在十一二岁的少年时期就有一身孤勇和智慧，敢深陷暗河，还能凭借一张嘴的口才加自身实力换来少主之位。
哪怕这个人已经及冠，也该情窦初开爱冲动，去了花楼，结果只是在姐姐们的陪伴下给苏昌河编写心经时表现出来沉着稳重。
哪怕现在已经二十七岁，本应该比普通公子哥都更要有丰富阅历，更应该沉稳的年纪。
但很快苏昌河又发现，付瑞还有个优点，就是变脸。
上一刻还在凶巴巴给他训话，下一刻长辈进来，付瑞马上换上笑容。
“吵什么呢？”苏喆用带着腔调的话走进来问。
他在门口把他们刚刚经历的事给听了个遍，要是再不进来当这个和事佬，按照这个苏昌河的嘴，怕是还得再吵到天亮。
付瑞扬起一抹笑：“没什么，你们继续吧。我走了。”
苏昌河看他要走，追问一句：“你不是来帮我的吗？”
付瑞往前走了两步，停住脚步，叉腰叹出口气，沉默几息，他又回头踢了一脚苏昌河的小腿。
“嗷！”
苏昌河完全没防备，小腿疼得他弓下腰。
付瑞趁机把他的剑从苏昌河后背摘下来，并冷声说：“你苏大爷还用我帮？我也没有那么自作多情吧？”
付瑞自己把剑扛背上，转身飞走，身形融入黑暗。
苏昌河不自觉往前追了两步，但付瑞‘杀人于无形无声’，靠的就是这速度，一般人还真赶不上。
“他生什么气呢？”苏昌河回头问苏喆。
毕竟现场就他一个看完全程的人，只有他能问。
苏喆笑着抽了一口烟，沉默几息，由衷道：“这种情况，我还挺有经验，你想听吗？”
“想。”苏昌河点头。
“那走，咱们上马车边走边聊。”
苏昌河跟他一起走出废弃驿站外，不远处还停着一辆他们开来的马车。
“喆叔，你哪来的经验？平时也没见你跟谁这么吵架啊。”苏昌河边走边问。
苏喆笑了笑，吐出一圈白烟，“哎呀，都是年轻时候的事情了。”
“年轻？也对，谁不是年轻时才爱吵架，我和少爷也还年轻。”苏昌河觉得自己有点理解，“喆叔，那，那个跟你吵架的人呢？”
苏喆还有些伤感地摇摇头，叹气道：“死咯。”
“……”苏昌河以为是跟他同一时期的暗河杀手同伴，“哪位前辈？”
苏喆眼底的伤感一瞬转换成回忆，笑着说：“我老婆咯。”
苏昌河：“……”
“你小子怎么脸红红的？”
“晒的。”
“晒月光吗，有意思。其实我是胡说的，大晚上我连你是人是鬼都看不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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