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条道上的马车内。
里面坐着的是大家长和一个听说能治好大家长的小神医。
一阵风从马车窗口刮进来，小神医眯了眯眼，再睁眼时，她对面骤然出现一个男人。
小神医就是再怎么见惯了大场面，也被吓得心一颤。
“你是谁？”白鹤淮颤声问。
“不要慌。”付瑞笑得温和，随手搭了下大家长的手腕。
白鹤淮看大家长也没反抗，而且他还会把脉，便皱眉道：“自己人还鬼鬼祟祟的。”
“如何？”大家长睁眼看旁边的男人，“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了，想要眠龙剑吗？”
“比起眠龙剑，我对暗河的秘密更感兴趣。”付瑞笑道，把完脉，他收回手，说：“我解你毒，要不你把秘密告诉我？”
大家长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眼中燃起一点兴奋：“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怎么猜到的？我不觉得你能从暗河的任务里能察觉到蛛丝马迹……”
付瑞但笑不语。
大家长紧盯着付瑞：“莫非，你早就跟天启城有联系了？”
付瑞也没回答。
自从他进苏家开始，苏烬灰便立马派人在南安城秦字号周围埋伏，却不知，秦字号的势力，远不止在南安城。
苏烬灰自以为通过拿捏付瑞的家人，来拿捏付瑞，实则付瑞都没当过一回事。
付瑞的母亲建立的秦字号，表面是个普通商户，实则是北离军械的唯一民间供应商，性质跟暗河差不多，都是背地里给皇家做事的工具人而已。
也正因为早十几年前，家里就有这桩跟皇家的合作，所以付瑞当时犹犹豫豫，差点就选择进天启城为官，只为想为家里出份力，稳固家族地位。
后来经历了皇位更迭，秦家更是出了不少力，如今秦字号算是琅琊军队的最大储备力量。
换句话说，付瑞的母亲在琅琊王麾下。
他知道苏昌河要改变暗河，但想洗白暗河，光靠自己是远远不够。
暗河背后一定有别人，这个‘别人’，必须得换成一个正向、有口碑的人，在付瑞看来，这个人选琅琊王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大家长想多了，我还真是从平时接的任务里，查到的蛛丝马迹。”付瑞说得有理有据。
“每回有一个跟政务有关的，或者刺杀某个贪官，某个好官，朝堂都会有相应的变化，这个变化让朝堂趋于平稳，这不就是帝王术吗？”
最主要还真是琅琊王给付瑞的提醒。
“这只是你的猜测。”大家长说。
付瑞缓缓回忆：“比如，苏暮雨曾拒接的一个刺杀某个官员的任务。那位官员他是个好官，可他触及了许多别人的利益，尤其在赈灾期间，引发众怒，更加不利于赈灾的推进。”
“比起查贪官，当务之急应当是救济百姓，于是有人希望这个好官死，一来推进赈灾，二来稳住众多贪官。”
“贪官可以慢慢清算，但百姓不能饿死街头。所以苏昌河后来接了这个任务，他杀了这个好官，百姓得到了救济，贪官也在后来一一被朝廷清算。”
大家长也记得这个任务，当时提魂殿的三官被气得不轻，还找他告状了。
“那你觉得，苏暮雨做得对，还是苏昌河做得对？”大家长问。
付瑞笑了笑，垂下眉眼，轻声道：“暮雨坚守本心无错，昌河怕是没想那么多，他只希望暮雨过得好，这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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