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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意识睡了多久。
大抵是觉得过分燥热,也或许是屋内突然多出来的攒动的人群实在吵闹,尉迟绒悠悠转醒,无辜而又清澈的眼神环视着房间内的情况,有些不明所以。
还是一个小丫头注意到了她醒过来,小碎步走过来,想要伸手扶着她起来,被抬手阻止,便也乖巧的收了手,没再往前。
自顾自的撑着软软的身子坐着,金丝被仍旧裹在身上,随周深温度是烫人,可她就是觉得冷,要比睡过去之前冷多了,屋里的人来来回回,她瞧不明白是在做什么,看这个模样,应该是药坊的大夫,那便是看过病了,此刻在煎药。
为何要在屋内?
尉迟绒“你们-”戛然而止,许是没有适应自己喑哑的嗓音,缓和了片刻才继续“你们都下去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宫门小丫头:“吩咐了要在这里瞧着姑娘,喝了药,退了烧才可以”
尉迟绒叹口气“你没提是谁,吩咐的人就不是徵公子,这里是徵宫,他不喜欢这么多毫不相干的人在这里,我也不喜欢,药放在那里就可以,我会自己煮了来喝,退下吧”
宫门药坊大夫:“尉迟姑娘,你这身子如今还烧着,我们不敢走”
尉迟绒直接甩了匕首,不偏不倚穿了发冠扎在了后面的柱子上“那你们就走不出去了”
立刻起身离开,受罚总归好过没命,何况那人也说了,尉迟绒当真要赶走他们,也别对着干,答应了便是。
屋里没了多余的声响,尉迟绒又是叹了一口气出来,这才挪蹭着离了塌,小炉子上的药许是煎了有一会儿了,这些正逐渐沸腾,苦涩的药草香侵袭鼻息周围,不由自主的皱眉,也没一直,舒展平缓,提了小炉子,倒了汤药在瓷碗里。
实在是没有多少力气,许是提小炉子的时候都用过了,瓷碗着实没有拿稳,意料中的碎裂声响并没有,是膝盖做了缓冲,而那刚刚还滚着的汤药悉数染在了衣裙上,再是皮囊。
尉迟绒忍不住“嘶——”
倒吸了一口冷气,没喊疼,也没处理的动作,怔怔的坐在那里,出神,不知道想些什么。
是侍卫来报,云为衫来了,问她是不是要见一见,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便允了。
进来之时,瞧见的就是尉迟绒低头擦拭着衣裙和腿上的脏污,那被置在空气中的皮肤,绽放着一朵又一朵红色的花,皱着眉,只是擦,没有更多的动作。
反倒是——
云为衫快两步上前“你这是怎么了,弄成了这样?”
尉迟绒语气淡淡的,听上去就没有多少力气“刚才喝药没拿稳,撒了”
云为衫“故意的?为了让宫远徵回来看你?”
尉迟绒手上的动作停了“连你都知道我和宫远徵闹别扭了?”
云为衫“我来之前,听上官浅说的”
尉迟绒点了点头“嗯,是真的,我利用他给他听到,然后被他揭穿,我们大吵了一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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