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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红光在静夜里尤为打眼,宫子羽抬头,只看到圆月下高塔原来橙色的灯笼竟变成了红色的,他面露疑虑,心口微微一滞。
红灯是警戒。
一路侍卫指引向长老院前去,宫子羽和金繁跟着心也揪起来,走到内堂,仆人侍女神色匆匆,已经换上白色素服。
“宫子羽!”
宫子羽闻声猛然回头,却见月光下宫绵商仅穿单薄白色寝衣,脖子处渗血已经印湿领口,她发丝凌乱,眼睛通红,是哭过了。
“金繁留下,你走吧。”
金繁不知所云,宫子羽却看向金繁点头。
“你去照顾..绵商。”
他俩从小呼来喝去,这么多年来竟还是头一次不叫大名。
宫子羽就这样一步步往长老院走去,宫绵商定定的望着他的背影后朝金繁苦涩的笑。
“爹爹和唤羽哥哥陨难了。”
许是刚才哭够了,现在宫绵商一点儿也不想哭,风吹干泪痕,她觉得脸上冰凉。
金繁脸色沉重,在惊讶过后也似乎找到合理理由解释这场警戒之钟。
“二小姐...”
她摆摆手,转过身留给金繁一个落寞的背影,却听见她的声音随着风传来。
“以后你看护的可是执刃大人了。”
宫门规矩,缺席继承。
金繁拱手行礼。
“属下必当舍生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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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日,新执刃即位的消息便传到前哨,昭告江湖。
而羽宫这里也一片死寂。侍女侍卫已经把这里简单布置成了灵堂,中间躺着两幅棺材,里面是执刃和少主的遗体。
雾姬夫人跪在正中,宫子羽和宫绵商麻衣素服跪在之后两边,长老在两侧站着。
宫远徵一路跑来,看到羽宫的灵堂不由得吃惊发愣,在看到跪在地上的宫绵商时更是流露出一丝心疼。
“姐姐...”
宫绵商彻夜未眠又旧伤未愈,一夜之间仿佛失魂般吊着一口气来活着。
“远..”
没等她话说完,宫子羽便怒气冲冲揪住宫远徵的领子。
“是你平日掌管少主和执刃的百草萃,怎么会中毒!分明是你有问题!”
宫远徵猛的甩开他的手,眼里多了一丝不屑。
“你哪儿来证据证明?”
宫子羽再想争辩,却被月长老喝住。
“住手!”
宫绵商没有气力同他们讲话,但听到耳朵里却是烦的,她欲站起身来劝两句,却没想到身形一歪便意识不清的倒了。
“姐姐!”
“绵商!”
宫远徵面向宫绵商,迅速揽住了将晕倒的她,他睨了宫子羽一眼,直接打横抱起宫绵商。
“羽公子在这里守灵吧,我就带姐姐去医馆了。”
宫子羽望着他坚决的背影,面色沉重。
“金繁,盯紧徵宫。”
这边的宫远徵抱着宫绵商大步流星向前走,却忍不住去瞧她,明明才几天不见,脸颊肉都少些,眼角都哭得红。
“有我在呢,姐姐。”
宫绵商感觉脸上冰凉,稀稀落落的凉,她努力睁开眼看,入目是宫远徵严肃的侧脸和满天飘飞的雪。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早些。
她如此想,便再次睡了过去。只觉得心脏很烫,感觉像什么从中作梗钻了进去一样,像是要爆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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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
宫远徵给宫绵商喂了安神汤药,瞧见她脸上恢复血色才松口气。
医馆大夫照例把完脉,却面露迟疑,宫远徵烦躁开口。
“何病是我解不了的。”
大夫忙低头回应。
“这,老奴武功尚浅,觉得这脉象实在奇怪,虽说二小姐现下虚弱无力,但...”
宫远徵懒得听这老头掰扯,手握住她方才把脉的手臂,却是被震惊到了。
“怎么会?”
习武之人,自是能探出内功强弱虚实,可宫绵商原本多年都难得练的内功,现下又是昏迷状态,怎的竟如此有力。
“难不成是...”
古籍曾有言,斯人内功虚实难辨,幼则未显,成则未进,则长之必以奇才壮名天下。
宫远徵才忽然想起执刃曾讲宫绵商颖悟绝伦又是至阳,现下不过是小孩心性。
也就是说,执刃早就知道宫绵商会在某日内功显现。
“姐姐”
那就需要回来和哥说下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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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
等宫尚角赶到郑家,发现郑家早已经人去楼空。他蹙眉环顾空荡院落,似是走许久的样子。
“查!”
他走到书房,随意拨开上面未搬走的藏书,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线索,烦躁更甚。
“角公子,宫门来报。”
误以为是商宫那位二小姐传信,他淡定收回手等着侍卫读信内容,却听侍卫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才发觉不对。
“念!”
侍卫颤抖着手念下信的内容。
“执刃与少主遇难,依宫门规矩.....即刻立宫子羽为新执刃。”
宫尚角方才还烁亮的眼睛霎时多了些寒意,他微微蹙眉,一旁侍卫颤抖着补充。
“新执刃有意立...立商宫...二小姐为执刃夫夫夫..”
人未说出口,一本旧书便砸到地上发出剧烈声响,荡起一片尘灰,露出条条书线。
“去找匹快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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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讲剧情
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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