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进了炭火,整个屋子也暖和了不少,脱下里衣换药,隋之霁问:“伤口怎么样了?”
“比昨晚好了很多。”
“会不会留疤啊?”
“这个,姑娘或许可以问一下徵公子有没有祛疤的药。”
“我不问,到时候来一句,‘伤的是肩膀又不是脸, 这么矫情作甚’,但时候我还下不来台。”
“啊?徵公子应该不会说这样的吧。”
换好药,穿上了厚厚的外衣,“茗香,你是不是对你家公子有滤镜?”
“姑娘,滤镜?是何物?”
“emm……没事。”
不知何时,屋外也下起了小雨,隋之霁手心里捧着手炉,呆呆的望向门外,“宫门里会下雪吗?”
“姑娘想看雪?”
“嗯,想看雪。”
“回姑娘,再冷些会有雪的。”
“当真?”
“是的,姑娘,瑞雪丰年,是吉兆,往年的宫门里到了冬日都会下一场大雪。”
“那就好。”隋之霁笑意盈盈,她伸手去接屋檐上滑下的雨滴,落在指尖、掌心,那冰凉感如此熟悉,隋之霁再一次感受了这具身体的真切实际。
医馆。
一名绿玉侍卫带着斗笠和蓑衣,一路从旧城山谷山下抵达医馆。
“什么?哥哥的信?”宫远徵接过那封信,喜出望外,拆开后。
吾弟亲启,山贼已除,民心已稳,不日归来。
短短几句话,已然让宫远徵欢呼雀跃,唇眼弯了弯,那喜悦的心情再也抑制不住了,“我哥要回来了,太好了!”
“徵公子,这是角公子让我给您带的紫砂玉壶,方便公子装药。”
说罢便递上一个锦盒,那暗紫色葫芦身形,上窄下宽,嘴口小巧,磨砂的手感很是舒适,宫远徵低头笑着,我哥还是惦记着我的。
“你等一下,我写封回信。”
“是。”
宫尚角在宫远徵心中有着无法代替的位置,哥哥就是他生命力的第一束光,于他而言是特别又重要的存在,从小到大他只对宫尚角的话言听计从。
“务必要让我哥亲手打开。”宫远徵递过去。
“遵命。”
看着绿玉侍卫的远去,宫远徵心情大好,他小心的将玉壶包好放回锦盒中,眼看这天也快暗下来了,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怎样了。
偏房。
窸窸窣窣的雨声拍打着屋檐瓦砖,男人撑着伞,路过之处都沾染了些泥渍和水渍,屋子也变得暖和起来了,推门而入,就看到了隋之霁躺在榻上,身上盖着被褥手里还捧着一本书,那张白净的小脸的未施粉黛,发丝也散在肩头,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闭眼的时候没有平日里的闹腾,反而是多了分恬静,唇瓣有些干涩,看来是要进补些了。
宫远徵走到她跟前,悄悄的拿走了那本书,“没想到她怎么爱看医书。”
“公子。”茗香也入门,没想到是徵公子来了。
“嘘,别出声。”宫远徵拿走了那本医书,“跟我出来。”
门口,宫远徵小心翼翼的带上门。
“今日如何?”
“回公子的话,姑娘的药也喝了,身上的药贴也换好了,多亏了公子的药,伤口恢复的很好。”
“那就好。”
“公子如此关心姑娘,为何,为何不亲自问她呢?”
宫远徵双目一沉,有些抹不开面,又庆轻咳了几声:“我看你是呆她身边呆久了,说话的样子倒是也有几分像她了。”
“奴婢不敢。”
“行了,今日本公子心情好,等她醒了,再看着她喝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