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把齐郡夭带回了角宫,递给她一身淡紫色的衣服,让她去换。
齐郡夭抱着衣服看着他,他仿佛没有接受到信号:“角公子,我要换衣服了,劳烦你出去一下。”
“又不是没有看过。”嘴上这样说着,脚步还是乖乖迈开了,退到房间外,随便把门也关上了。
抚摸着手里的面料,不像是宫门内制造的衣服,看样子是在外面买的了。
“好了吗?”
齐郡夭理了理衣领,回答道:“好了。”
闻言,宫尚角推门进来了,替她把捆得乱七八糟的腰带重新整理好。
“这是梦江的鲛纱吗?”
“嗯!”
少女眼神里弥漫起淡淡的忧伤和思念。
“想家了吗?”
“不想。”声音却渐渐泛起了哽咽。
“还在嘴硬。想家又不是一件丢脸的事。”
“你知道吗?她当着我的面亲手杀了我的父亲。”
“那一夜,齐门到处都是血。”说着说着,泪水夺眶而出。
宫尚角将手覆在她的双眼之上,亲吻着她的额头,仿佛在无声的安慰。
十八年,齐郡夭觉得自己是该去看看了。
总要面对的不是吗?哭出来感觉心里好受多了。
“我走了。”齐郡夭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嗯。”宫尚角用指腹温柔地给她抹去泪痕。
“晚上自己过来。”
“你如果不过来,我去就羽宫找你。至于会不会遇见宫子羽,这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了。”
“你惯会威胁我。”齐郡夭不满地开口。
“可是你不乖呢,夭夭。”
“知道了!”
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
夜里,齐郡夭刚准备去角宫,就见扶柳急匆匆地跑到自己面前:“小姐,不好了。”
“羽公子和徵公子打起来了。”
“什么?”没有太多时间犹豫,齐郡夭飞身向暗道的方向赶去。
.......
少年的短刃眼见即将落在了宫子羽的肩膀,气势汹汹不见有所收敛,齐郡夭抽出腰间的骨鞭,一挥,鞭子的另一边敷在宫远徵的右手手腕上,用力一扯,成功让少年的动作一顿。
借此机会,齐郡夭一个翻身隔在了两人之间。
忽的,宫远徵感觉到手腕处一阵麻酥感,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无力,手里的短刃落在了地上。
“姐姐!”
“阿姐!”
“你们俩个不要闹了。”
“是生怕无锋不知道宫门内部不合吗?”
“是宫远徵他卑鄙无耻,给这些新娘下毒。”
新娘们的皮肤上已经泛起了一块又一块的红肿。
“怎么会这样,我真的好怕……”
颤抖的嗓音忽然响起,女子颤颤巍巍地站起起来,扑在了宫子羽脚边。
“救救我,我不想死!”女子抱着宫子羽的大腿哀求着。
宫子羽毕竟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弯腰想要将她扶起,就是那一刻,女子抓住时机,一手掐在了宫子羽的脖子上。
宫远徵拉着齐郡夭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与女子的距离。
“解药!”她的声音不似先前的娇弱,尽是冰冷。
“呵,恭喜你,老鼠进坑了。”宫远徵幸灾乐祸的开口。
少年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微抿地嘴唇,眼底反倒如同这冬日冰雪,刺人心骨的冰冷。
看那女子的眼神如同在看个死人。
“你在保护谁?”
“郑!南!衣!”齐郡夭一字一句地说道。
“浑元郑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