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禄!”她小心翼翼将人抱在怀里,伸出手指去探他的鼻息,颤抖着靠近元禄的鼻翼,在感受到一点温热的气息之后,整个人才算是勉强活了过来。
“军医!叫军医!”
随行的军医拎着药箱也赶过来,把了脉,又在他手腕上扎了几针,才道:“王妃宽心,这位小哥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过度劳累导致的心脉受损,发现的及时,好生休养就没事了。”
“他自小心脉不全,你再给他看看,确定没有问题吗?”杨盈不放心地问。
军医笃定道:“王妃放心,这位元小哥一直在服用护心脉的药,眼下只是昏睡,并无大碍。”
“对,糖丸,他的糖丸呢。”杨盈在他腰间摸索一阵,摸到一个药囊,取了一颗糖丸给他喂下。
“去找辆马车将人带上,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杨盈只能想到元禄是来报信的,能让元禄来报信,只能说明天门关的形势已经非常严峻!
天色将暗时,元禄醒了过来,在止不住的咳嗽中虚弱地交代了天门关的情况,“北磐人夜里用了火炮攻城,我军伤亡颇多,我不想走,可是宁头非要我回来报信,他们,他们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他知道宁远舟和于十三他们让他走,是想让他活下来,所以回来的路上一刻也不敢耽搁,却因为体力不支摔下马背昏迷过去。
还好,还好杨盈发现了他,否则等他醒过来再往安都赶,一定会延误军机的。
“好,我知道了,你先别说话了,”杨盈摸了摸元禄的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块糖喂给他,“元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你好好休息。”
“你,”杨盈从随行的护卫中点了一个出列,“你留下护送元禄去最近的驿馆养伤,剩下的人,即刻启程随孤去驰援天门关!”
战事吃紧,片刻也耽搁不得,拿到了元禄这里的情报之后,杨盈立刻整装出发,全速往天门关赶去。
在距离天门关还有半日路程的时候,杨盈下令原地休息,又派了两个地狱道的察子先去打探前方的情况。
“抓紧时间休息,”杨盈下令,自己和衣找了块山石靠着躺下,怀中抱着长剑,很快便睡过去。
这一觉只睡了一个时辰不到便惊醒,杨盈看了看旁边守着自己的护卫,示意他也快去休息。
刚刚做了个不太好的梦,杨盈孤身一人登上一旁的山岗,借着月光居高临下俯瞰下面的黄土地,一时间只觉得前路一片迷茫。
但很快这种情绪就被孤绝的傲然取代,她的路清晰而通坦,而且这条路就在她脚下。
“殿下,信号弹!”山坡下有侍卫指着远方升空的信号弹喊道。
那是派出去的探子点燃的信号,蓝色的信号弹意为平安,也就是说现在的天门关情形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糟糕。
想必是这几日又发生了什么她尚且不知道的变故,杨盈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又站在山岗上吹了一会儿夜间的冷风,才踩着山石飞身而下,落在几个朱衣卫的卫众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