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般消遣我,有意思吗?”我露出一点无奈的笑,实在是想不明白又是哪里做得不对触发了这个祖宗的恶趣味。
李承泽点头,“很有意思。”
“那殿下,开心就好。”
李承泽拉着我往外面走,走了没两步,忽然问我:“我抓了滕梓荆的妻儿,你不问?”
滕梓荆,一个差点掀翻了京都的人。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而是他的领导,是个非常护短的人。
整件事情概括起来,就是我的领导设计坑害范闲,范闲没死,他的属下死了。
然后范闲冲冠一怒为知己,将这件事情的幕后主谋一一揪了出来。
林珙死了,长公主被逐出京都,而李承泽...
我不知道他会赢,还是会输,但谁让他是我的领导呢。
“殿下,你觉得我的良心值多少钱?”我没有回答李承泽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李承泽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犹豫了一会儿,才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不过同你开个玩笑,怎么就给你吓傻了?”
我低头,笑了一下,“殿下,我没有良心。”
“确实挺没有良心的。”李承泽也笑了一下,不再提起这些话题,竟然真的,认真地挑起胭脂来。
我不知该作何感想,只是心中有些发堵,心不在焉地陪着逛了一会儿,也就回去了。
李承泽送我回家,下车的时候,他将挑的几盒胭脂塞给了我,“看着颜色不错,改天用上给我看看。”
“多谢殿下。”我行礼告退,一直回到自己的房间,才泄了一直提着的一口仙气,瘫倒在床上。
面对李承泽,无论他是和颜悦色,还是怒目而对,我都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除了管我要钱,李承泽其实很少让我参与他的那些谋划,无论是牛栏街刺杀,还是设计威胁范闲。
我也是事情发生之后,才零零散散知道一些。
但仅仅是这一些,也足够让我,心生寒意。
今年是我和李承泽认识的第六年。
前五年,他和太子李承乾斗来斗去,无论哪一方赢,都只是短暂的。
因为宫里那位皇帝陛下希望这两个儿子互相制衡,以免一家独大最后生了篡位的心思,夺了他的权。
但事情从一年前开始,就变了。
一年,范闲进京不过一年,就让太子和二皇子两方连连受挫,甚至还搞垮了李云睿那个疯女人。
同样是穿越者,这家伙的人生简直顺风顺水顺财神。
他写出诗圣那首《登高》之后,我就洞悉了他的身份。
一如我知道当年盛极一时的叶家商号做白砂糖、玻璃等等生意之后,也基本能断定那位叶轻眉也不是这里的人。
但范闲的人生在我看来是不可思议的,简直就像开了挂。
开局一个私生子的身份,短短一年在京都就能爬到这个位置,你说这背后没点猫腻谁都不信。
一个成功的商人的嗅觉往往敏锐。
我觉得范闲这个人很危险,但看起来我们与他已经没有和解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