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没事的话先回吧,就不留你吃饭了。”
没再为难范闲,李承泽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但这可不是范闲想要的答案,“所以殿下到底想好没有,在哪儿动手?”
李承泽默了默,脸上的表情已经很不耐烦,“你不是说你那东西能杀人于千里之外?”
千里是个夸张的说法,但那把巴雷特真要用起来,最远能隔个十来里地。不过最佳射程是四里左右。
这就意味着,如果他们想要刺杀庆帝,就得让他走出皇宫。
宫里的守卫太森严了,就算他们刺杀成功,也很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这可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会有机会的,等我消息。”
李承泽再次挥手送客,范闲没有再死缠烂打,应了一声便起身离开。
等范闲走远了,坐在一边的谢必安忽然开口:“殿下真相信范闲所说的那东西能伤到大宗师?”
“信。”李承泽点了点头。
他不是相信范闲,而是相信舒靖。因为范闲和舒靖来自同一个地方。
“承平的王府已经竣工了吧。”
“工部前些日子就上奏说成王府已经完工,等选妃宴结束,礼部就会着手去布置。”
“陛下的意思是尽快完婚。”
“王府里如何?”
“郑姑娘很安静,没闹过。吃穿用度按殿下的吩咐都是供应最好的。”
“继续养着。我会尽快还她自由的,只要她不惹事。”
谢必安心念一动,仿佛已经猜到了李承泽想做什么。
“殿下想在二皇子的婚宴上动手?”
“可陛下未必会出宫赴宴…”
李承泽勾唇笑了笑,用非常轻的声音道:“他会来的。”
不要以为李承泽是有如何如何高明的计策引庆帝出宫,他用了最简单最粗暴的法子。
再有三天就是李承平大婚的日子,今天也是李承泽禁足解除的日子。
他照常去上了早朝,转而去御书房听政。
等朝臣们都走了,李承泽看了看只剩下自己和庆帝的御书房,大逆不道起来:
“陛下近来身体可还安康?儿臣不孝,未能侍奉陛下左右。”
三个月,庆帝生了两次病,都没往外传,只有近身的内侍和前来诊脉的太医知道。
李承泽这样问,明摆着是在说庆帝身边有他的眼线。
庆帝原本在批奏折,听了他的话,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你的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
“承蒙陛下厚爱,儿臣自当尽心尽力辅佐陛下。”
“又有什么事?”
自从李承泽被封为太子之后,在他面前说话行事都越发放肆,但正因为如此,庆帝才放心。
他这个儿子心思深沉,一向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李承泽越是明晃晃地表达对他的不满,就越是证明他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只可惜庆帝这一次看走了眼。
自以为拿捏人心的人,终有一日,也会被人反将一军。
而李承泽利用的就是他这种自以为一切都尽在掌握的心态。
“三日后承平大婚,陛下可要赏光赴宴?”李承泽笑着问。
“不去。”庆帝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李承泽叹息一声,“陛下不去,会后悔的。”
“你在威胁朕?”
“很显然,是的。”李承泽,笑着耸了耸肩。
他越是这样,庆帝反而不会对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