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了理了理衣袖,重新拿起药罐,长叹一口气:“哎,岁楼主没有大碍,可李门主你全身经脉寸断,碧茶之毒也早已蔓延全身,若非你自有绝世无二的内功心法扬州慢护住心脉一丝生气,再加上岁楼主鼎力相助,老衲也是回天无术啊。”
李相夷接过无了手里的汤药,随手放在一边。比起自己的身体,现在他更想知道岁含眠的消息。
“和尚,你可知道岁岁现如今身在何处?”
撇了一眼桌上的碗,无了闭上眼睛,缓缓转动手中的佛珠。
看着装聋作哑的无了,换作以前,李相夷肯定转头就走,只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何况无了也是为了他好,李相夷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
端起手边的药碗,仰头一饮而尽。原以为的苦涩并没有出现,取而得之的是一股淡淡的甜。
“岁楼主特地吩咐手下的医者改良了药方,还额外加了些甘草。”
刚刚入腹的温热的汤药与心中的升起的暖意交织,蔓延全身,让李相夷冰冷的身体渐渐回温。
“药喝了,和尚,现在该告诉我岁岁的踪迹了吧。”李相夷现在迫切地想要见到岁含眠。
不仅是担忧她的情况,更是想要自救,就如同溺水之想要抓住水面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急切的想要向他的心上人求证,无论求证什么,只要他的心上人能给予一丝肯定就好。
“老衲虽不知岁楼主去向,但是岁楼主离开前曾让老衲转告李门主,认李门主在此等候。”
看着李相夷似有离去之意,无了又开口道:“梵术也只是续经接脉之法,金针也只能将入脑的碧茶之毒引出,无法真的解毒。老衲挽回不了李门主这一身绝世功夫,只能勉强为你留下一成内力,可岁楼主手下能人异士众多,说不定会有办法。李门主何不在此静候呢。”
“和尚,我……”
“你想去哪。”熟悉的声音在李相夷耳边响起。
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来人直直走向李相夷,在他面前停下,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李相夷,你要去哪。”
李相夷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之人,用眼睛细细地描绘着她的面庞,“岁岁…”
岁含眠蹲下身,直视着李相夷的眼睛,“李相夷,你要去哪里?我苦寻多日,一直不见你踪迹,我以为你……如今才刚刚相见,你又要一声不吭地离我而去吗…”
岁含眠的声音逐渐哽咽,双眸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平时强大从容的人还是忍不住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露出了脆弱。
“岁岁,不是的……”李相夷慌乱地抬起手,轻轻拂去岁含眠脸庞的泪珠,在心里默默埋怨自己,为何方才不听老和尚的话,不然怎么会惹得岁岁流泪。
“那是为何?”
李相夷缓缓起身,也蹲在了岁含眠面前,伸出手轻轻地将岁含眠揽入怀中。
“我只是……想去找你。”李相夷在岁含眠耳边轻声说道。
收拾好情绪的岁含眠端坐在一旁,紧紧地盯着给李相夷把脉的张老。
李相夷醒来之所以没见到岁含眠,便是因为她亲自去将张老接了过来。
张老摸着胡须,细细诊断着,时不时地还皱一下眉。良久之后,张老收回了搭脉的手。
“张老,情况如何?”岁含眠焦急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