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了努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名词:报应。谁让这位爷成天都在我面前秀他的魅力有多大,有多少女人都巴不得跟在他后面。这下倒好,直接来了一个重口味的。
我翻箱倒柜的找一件李灿稍微能穿的衣服,结果在柜子的最下面找到了一件白色男士衬衣 掸了掸灰。
他走后,我妈把关于他的一切东西都烧掉了,所以对于这件衬衣的突然出现,我是感到十分意外的。
当李灿准备从我手里拿过衣服的时候,我条件反射般收回了手。
丁文乐不好意思,灿爷,我给你单独找一件。
今天晚上的月亮特别的圆,特别的亮,我记得五年前他离开这个家的前一天,月亮也是这样的又圆又亮。
打理好一切后,坐在电脑桌前长长的叹了口气,屏幕右下方的小企鹅突然跳动了起来。
阿诺是一个比我年长许多的中年男人,是我之前玩的游戏上的帮主。
两年前的一天我妈进精神病院,我就躲在网吧里没日没夜的玩游戏。
在游戏的世界里,我所向披靡,有一大堆的小弟跟着我厮杀,现实世界中,我是捧着泡面蜷缩在网吧里,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的的不良少女。
某天上午,我像往常一样躲在网吧的角落里厮杀,包里揣着的两百块,是我所有的积蓄。
阿诺在线上找到我,问我上课时间怎么还在玩游戏,没有去上课。
丁文乐我家里人都不在了,我没钱读书,福利院的人来了很多次,但是我不想去那里。
当阿诺提出愿意出资供我念书的时候,我心里是充满了警惕的。
从小我妈就对我说,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但是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没的选,要么收了这馅饼,要么就帮别人洗盘子去。
一年后阿诺这钱可不是白给你的,你以后要还给我,而且要是你考不上大学,这钱就得双倍的还给我。
那一刻我明白了,果然是个坑,一个天天泡网吧的少女,学习成绩自然是差的一塌糊涂。
别说是考大学了,我觉得自己考高中都要费点劲。
而且那个年纪的我,去派出所办个身份证,都不给办的,对于怎么挣钱,还真的是没有一点办法。
我可怜兮兮的问他。
丁文乐要是我没要钱给你怎么办。
阿诺就把你卖了啊。
他的语气十分轻松。刚好那段时间各种新闻都在报道被拐卖后的妇女儿童都经历了些什么,我吓的几天几夜都没有睡好觉。
阿诺的威逼利诱之下,我开始无奈的拿起了书本。
两年来,我一直接受着阿诺的打款,但是从来不曾见过他,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他的真名叫什么,他做什么工作,只知道他是我的帮主,一个中年老男人。
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对电脑那边的阿诺讲起了那个男人,那个给了我生命,却有抛下我的男人。
阿诺大约半个小时后,他发来一个问题,阿诺你恨他么?
我犹豫了一下,回复了一个字。
丁文乐恨。
然后电脑那边再也没有了回信。
月光顺着窗缝溜了进来,周围安静的可以听到睡在床上的非主流女和睡在地上的李灿有规律的呼吸声,今夜,我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