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单独的小牢门都被宫子羽的手下打开了锁,连身旁又吵又闹的新娘都快步冲了出去打算同宫子羽一起逃离这里,月眠却没迈开步子。
倒不是她不想走,只是以她现在的力气似乎不足以支撑她走出这道牢门。
月眠扶着栏杆蹲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地牢里光线暗淡,只能听到零零散散几句“谢谢公子”,以及众人急匆匆走出牢房的脚步声,对于低喘着气的她,无人问津。
连上官浅也没有注意到她。
【宿主,上官浅刚从无锋出来,许久未回家,她一时之间忘记了您也很正常,而且以您从小的性格多半会是抗拒这门亲事,她可能也以为您这次没来。】
“无事。”
月眠连说话都有些费力气,她换了个让自己舒服的方式依靠在墙边。
上官浅正常归正常,可月眠感觉她还没去做这个世界的攻略任务就要噶在这里了是怎么回事?
“你说什么?宫子羽来过?”
牢门外传来一个清列的男声,随后一个少年突然闯了进来,他的相貌和宫子羽有几分相似,只是相比起来更阴鸷一些,他打量一眼空荡荡的水牢,一眼就看到了缩在角落里委屈巴巴眼角还挂着小珍珠的月眠。
“你是无锋的细作?”
少年一步一步向月眠靠近,目光阴狠毒辣,黑色的大氅掩盖不住他满身的戾气。
他走到了月眠面前,蹲下身子,少年好看的脸放大在月眠的眼前。
那双眸子总是带着点笑意,莫名的很好看。
“你这个无锋的刺客怎么没和宫子羽一起走?”
他皱着眉,手指轻轻捏起了月眠的下巴,一双眸子认真又充满了危险。
“公子……救我……”
月眠气若悬丝。
“你们无锋不是教你们宁死也不能向敌人屈服吗?怎么?小小的水牢而已?这就受不了了?”
少年还打算再嘲弄月眠一番,但月眠不听,浑身痛死了,身上的衣服沾了水也沉死了,潮潮的很不舒服,她直接顺势钻进了还在轻浮笑着的宫远徵怀里,然后美美地晕死过去。
“?”
宫远徵脸上的笑容停止了一瞬。
这这这……
低头思量了许久的宫远徵终究还是咬了咬牙,起身将怀中人拦腰抱起。
“一个细作怎么身子如此虚弱,真是给无锋丢脸。”
他还是决定留她一条命。
“怎么说也是待选新娘,让你这个小细作平白无故死在水牢里会影响宫家的声誉。”
看守牢门的侍从倒是犯了迷糊:“宫远徵少爷会担心待选新娘的性命吗?他会担心宫家的声誉?”
另一侍从:“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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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其他的新娘都被安排在了女客院落,怎么这位被安排在了宫远徵少爷的屋内?”
距离月眠不远处的侍女窃窃私语。
“好像是少爷昨晚从水牢里带回来的,昨个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奄奄一息了,如果不是少爷施针相救,这位小姐昨晚可能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还好昨晚已经从新娘中找到了无锋刺客,不然这位小姐估计也要受一次宫远徵少爷的下毒折磨。”
“这位小姐看起来身子弱得很,要是真替宫远徵少爷试了新毒,那还真说不准能不能活下来。”
月眠悠悠转醒。
“上官小姐。”
她刚醒,床边的侍女就递过来一碗墨色的汤药,“上官小姐,请服用白芷金草茶。”
月眠歪头。
“一定要喝吗?”
侍女点头:“这是用来帮助女子抵御山谷内毒帐的,小姐可以放心服用。”
月眠有些抵触。
门口脚步声顿停,屋内的侍女们低身作揖:“远徵少爷。”
他慢悠悠走到床边,匀称修长的手挑起月眠的维帐,眼尾上挑,媚气横生:“小细作莫不是怕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