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生平第一次走的如此缓慢。
“跟得上吗?”
少年轻柔而蛊惑的声音在昏暗的廊厅里响起。
“徽公子,你已经走的很慢了,我跟得上。”
宫远徵撇撇嘴:“那我走快些?”
说罢,他黑金的靴子稍微加速,衣袍又被攥紧了些。
“徽公子,这个速度刚刚好,不要太快了……”
上官月眠略带了点喘息,显然是跟不上宫远徵的速度,她甚至听到了他的低笑声。
与此同时,上官浅也摸索到了徵宫附近,虽然来过一次手中也有地图,但上官浅还是犯了难。
廊厅中的宫远徵突然停了步子。
“有人闯进了徵宫。”
他几欲提起刀刃窜上宫墙,身后的上官月眠打了个喷嚏。
“阿嚏。”
宫远徵回了头,顿了顿,思量片刻还是收起了刀。
“你身子这么弱,是怎么拿到金色令牌的?”他深深看了眼上官月眠,稍稍垂眸,“有哥哥在,料想也不会出什么事。”
说着,他转身推开了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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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浅终究在徵宫被拦下了,不过拦住她的并不是她以为的宫远徵,而是一位绿玉侍从,金复。
居然是宫尚角的贴身侍从?
上官浅站在侍从的对面,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因为这侍从既不亮出刀刃直逼上官浅,也不恐吓质问上官浅来自哪里来这做什么听谁的命令。
空气一时安静的可怕。
过了片刻,上官浅才小心翼翼地抬起美眸询问:“请问……周大夫在这边吗?”
侍从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依旧是冷着脸站在上官浅的面前。
而侍从背后的门被打开了,有光从门里透了出来。
上官浅看不到屋内坐的是什么人,只能听到他充满磁性却冰冷无比的声音:“你是……?”
上官浅先是受了惊的样子,很快恢复了正色:“上官浅。”
“新娘?”
上官浅点头:“新娘。”
“你不该来这里。”
“我知道……”上官浅姿态柔弱:“但替我诊脉的周大夫说我气带辛香,体质偏寒,湿气郁结……我来找他,想问问看,有没有什么方子,可以治一下我这偏寒的体质……”
那人突然安静了片刻,似乎是喝了一盏茶的功夫,侍从让开了身子,屋内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的身上有着生人勿近的寒意,冷若刀锋的面容凉薄而淡漠,浑身黑袍,散发着夜凉如水的气息。
上官浅感受到胸口剧烈地跳动着,心脏几乎快要跳到喉咙口。很快她双手合拢,侧身半蹲着,恭恭敬敬地行礼,双手无意触到了腰上悬挂的那枚玉佩,轻轻一晃。
“宫二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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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房内。
两个像小团子一样的少年少女蹲在灶火旁。
“你说要煮多久来着?”
上官月眠拿着小蒲扇子努力的扇了扇。
旁边的少年装作很认真的回答:“半刻钟,你再扇一会就好。”
上官月眠歪脑袋:“你真的放药了吗?我怎么都没闻到味道?”
宫远徵扬眉:“新研制的,试试。”
上官月眠皱眉:“真的不是毒药吗,徵公子?”
桀骜少年的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一抹弧度:“你还知道我炼毒?”
上官月眠不看他,认真的又打了一个喷嚏:“阿嚏!”
宫远徵无奈,站起身脱下自己的狐皮大氅,轻轻地盖在上官月眠的身上:“要入秋了,夜里转凉了,下次来徵宫穿暖些。”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若是没有合适的衣服,你同我说,我给你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