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画师才完成了收尾工作,上官月眠所住的院落外面已经挂上了暖黄色的灯笼。
画师收了笔,画上的女子栩栩如生,与坐在面前的上官月眠相貌极为相似。
“姑娘好好休息,那我就先走了。”
上官月眠看着面前展开的画卷,宛然一笑:“有劳大人了。”
画师微微施礼,侍女为他打开了屋门,门外已经有端着新衣服的侍女在门口等候。
画师背着绘画工具刚出商宫就被人拦了下来。
画师毕恭毕敬行礼:“远徵少爷。”
宫远徵骑在黑色骏马之上,提着马绳,对画师伸出了手,没说话。
画师不太理解,上交了身上唯一值钱的上等并蒂白莲玉佩,内心犯迷糊:宫门不是钱财富裕吗怎么还要做抢劫的活?来抢劫的还是徵宫宫主?
宫远徵用刀鞘打了下画师的手背:“我要你玉佩做什么?我要你刚画完的画。”
“……”
画师老老实实上交了上官月眠的画像。
宫远徵打开了画卷,画中的女子含笑,宫远徵不自觉也嘴角勾起了一个笑。
“远徵少爷?”
画师不敢耽误行程,宫尚角那边还等一个交代,宫远徵这边他又不敢出声催促。
卑微画师在线焦急。
“晚上连夜再画一幅,明日送我徵宫来。”
宫远徵笑着将画卷交还给画师。
画师面露难色:“可是……”
可是现在就要交给宫尚角了,哪有时间描摹?
“那就要看你的记忆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在把画卷给我哥哥之前记住这画像,对吧?”
少年骑在马上意气风发,笑得坦然,画师却感觉森然的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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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暮色四合,角宫庭院掩在阴影里,显得毫无生机。
宫远徵轻轻地走进宫尚角的书房。书房内照例一片昏暗,没有点灯,但宫远徵还是驾轻就熟地走到宫尚角身边。他书桌前有一方黑池,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在其中泛起涟漪。
宫尚角此刻正站在书案边,微动的波纹没有引起他任何的关注。
宫远徵见他专注,询问:“哥哥在看什么?”
宫尚角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信鸽提前把云为衫和上官浅身份的调查结果送回来了。”
宫远徵忙问:“和哥哥预想中一样吗?”
“不一样。”宫尚角不急不躁,眼神比池水深邃,“你暗器带了吗?”
宫远徵的表情露出兴奋:“带着。”
“走。”
宫远徵凑近了宫尚角,试探性小心翼翼询问:“哥哥,上官月眠……”
宫尚角听懂他的意思,侧头看了他一眼:“她身份无误,但,”宫尚角伸手撵了撵宫远徵身前编发上的小铃铛,“小心为好。”
宫远徵听话但难掩开心:“知道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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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入深,云为衫和上官浅走进执刃大殿的时候感受到了极其强烈的诡谲氛围。
宫尚角的目光冰冷得像刀刃,扫过两人的脸。云为衫心跳很快,她忍不住抬起眼睛看向宫子羽,正好迎上他的视线,他的眼里有一种坚定和安抚般的温暖,莫名地让她感觉到有些安心。
上官月眠是在她们之后进来的,身穿着红紫色的服饰,看着就是宫紫商的风格,意外的和上官月眠白皙的脸蛋很搭。
宫远徵远远地眺望了一眼上官月眠,目光呆滞了一瞬,随后感觉脸颊发烫侧过了头,身旁宫紫商还在跟金繁打趣:“我就说月眠妹妹很适合红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