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无星无月,医馆灯火通明,宫远徵刚被迫喝下上官月眠又熬了一眼的安神汤开始哈欠连天:“你是不是……”他说着又打了个哈欠,“加过了剂量。”
这感觉不是安神汤,更像是催眠汤。
上官月眠偷笑:“今晚你一定会睡了个好觉的。”
她在药里下了点系统特有的药材,只要日后宫远徵再做噩梦,无论上官月眠在哪里她都可以进入他的梦里。
以后他脆弱的时候会有她陪着了。
上官月眠看向宫远徵,少年一边收拾用剩下的药材,一边哈欠接着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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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月眠提着灯笼往商宫走,宫远徵慢悠悠跟在她的身后,刚刚闻了香已经清醒些了。
“那我就送到这?”
商宫门口,宫远徵停了脚步。
上官月眠回过头,刚扬起嘴角,还没说话,宫门岗哨的钟声猛然在夜里响起,夜鸦尖锐的啼叫让钟声听起来像是丧钟,格外瘆人。
两人看向宫门岗哨,宫远徵的眉头紧紧皱起,喃喃自语:“宫门又出事了……”
长老议事厅里空空荡荡,血夜冷寂,一具死状恐怖的尸体被吊在议事厅上方,尸体在地面投下漆黑恐怖的影子,尸体下方滴滴答答,鲜血凝聚成血泊。
那具被高悬的尸体,竟是月长老的。
议事厅的高墙上,杀人者留下鲜血写就的诗句,猩红而张狂——
执刃殇,长老亡,
亡者无声,弑者无名,
上善若水,大刃无锋。
后山——
一男子身后跟着三个黄玉侍卫,他原本晶莹的眼眸此刻暗沉一片,背影在风雪里看起来有些阴森。他步履匆匆地朝宫子羽所在的房间走去。风雪吹开他的长袍,吹开他的眉眼,朱砂氤氲,眼里全是森然的恐惧。
宫子羽和潜入后山的云为衫还在吃粥,被他突如其来的开门声音惊到了。
“怎么了雪公子,怎么这么晚来的如此匆忙?”
宫子羽看他面色不好,正打算给他拿些安神的东西。
雪公子面色沉重:“羽公子,前山传来急报,需要执刃大人您立刻返回。”
“开什么玩笑,试炼还没结束,现在返回,岂不是等于失败?”宫子羽大惑不解,又疑心是有人搞鬼,“谁传的急报?宫尚角还是宫远徵?”
宫子羽冷冷笑着,心里揣测这是那两个人的圈套。
“执刃大人!”雪公子却语气凝重,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样子。
宫子羽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心里咯噔一跳,认真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为衫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直到他们听到雪公子一字一句地道:“月长老……月长老遇刺身亡。”
宫子羽震惊地瞪大眼睛,瞳孔一瞬间收紧了。
宫门里,尖锐的钟声响彻天际。
金繁身后跟着一群侍卫疾走在道路上,他脸色严肃,走过一列正在值岗的守夜侍卫,跟在他身后的侍卫端着一个木箱,里面是堆放整齐的药瓶。
金繁向所有人安排任务:“淬毒。”
侍卫们轮流从里面拿出一个,将瓶子里的毒液淋到自己的刀刃上。
角宫、羽宫、长老院、执刃殿门口……每个地方都有一个侍卫手持白色天灯,点亮后放飞到天上,星星点点的火光破开夜的静谧,飘向远处。
斑鸠今天有点忙,暂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