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可能遇害且失踪的定论刚被少年在医馆确定下来,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宫尚角耳朵里,那个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突然心里慌了一下。
“叫上角宫徵宫所有的护卫,跟我去查。”
他声音难以觉察的有些颤抖。
手下人领命去吩咐护卫集合,宫尚角坐在桌前手里的一杯茶举在半空,怎么也不能送到嘴边。
他在十几年前也听过这样类似的消息。
“不好了!角公子!郎公子和夫人失踪了!”
他记得是这样相同的通知之后他就再也没能见过郎弟弟和娘亲。
那是他虽年少,但父亲尚在,说是举宫门上下所有力量寻找郎弟弟和夫人也不为过,但结果依旧是——
同样的雪夜,护卫举着火把让出一条路,每个人的神情隐在暗处晦涩不明,父亲站在最远的位置背对着他抬头似乎是在看星空。
在父亲旁边的草席上躺着两具不完整的身体。
宫尚角那时候没有移开眼睛,他目眦欲裂紧紧盯着母亲和弟弟身上每一个遭到非人虐待的伤口。
他要把这仇恨记在骨子里。
他这辈子都不会放过无锋。
外面的风似乎又大了些,金复已经回到了宫尚角的身边,挺身侯着:“角公子,茶凉了。”
金复的话把宫尚角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看了眼凉茶,最终还是一饮而尽。
“走。”
他声音沙哑。
宫尚角站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门外是他不常见的一匹白马。
“您的马还被徵公子栓在归缘阁,”金复顿了顿,“这匹白马是徵公子亲自调教的,比您那匹性子更温顺一些。”
宫尚角走上前去,这白马居然不认生,只是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后就亲昵地允许他抚摸它的额头。
宫尚角抚了抚白马的鬃毛,迟迟没有上马,金复以为他用不习惯:“需要我去把黑马牵回来吗?”
“不用。”
宫尚角熟练的上马,正准备出发,身后传来了女子的声音。
“角公子!请等一下!”
声线和上官浅竟有些相似。
宫尚角回过头,看到提着裙摆奔跑而来的上官月眠,还有同样奔跑但追不上上官月眠的宫紫商。
“上官姑娘?”
宫尚角挑眉,女子在他面前站稳身子,宫紫商弯着腰在上官月眠身后大喘粗气。
“月眠……妹妹,你这也,这也……”跑的忒快了……
哪还有个弱女子的样子?
“角公子,请带我一起去寻找宫远徵!”
她不放心宫远徵,哪怕这样做会让宫尚角怀疑她别有用心对她戒备,但她坚信宫远徵此时一定很需要她。
“哎呀月眠妹妹,找人是苦活,又是技术活,你什么都不懂,宫尚角这个死人脸怎么会带你去,听我的话咱乖乖在家等消息。”
宫紫商劝道。
原以为宫尚角会不理会二人直接离开,却没想到他停顿了一下,随后开口:“你真的要跟我去?”
“嗯!”
上官月眠坚定地点了点头。
“备马。”
宫尚角目视前方吩咐。
金复面露难色:“角公子,没有多余的比较乖顺的马了……”
宫尚角略加思索之后向上官月眠伸出了手:“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