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一怔。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他甚至以为在屋子里的是那个准备虐杀他的无锋男人,但怎么也没想到,如今屋子里的是个脆弱的哑巴女孩。
虽然只是短短接触,宫远徵依旧能感觉到那双布满茧子的手很瘦弱,像是长期的营养不良。
“你是个哑巴?”
宫远徵看不到,故干脆不睁开眼睛,一直闭着眼睛靠在床头的木板上,依旧紧绷着身体保持着警惕。
他需要时间缓解身上残留的毒素。
失明估计就是因为他把四肢的毒逼出了身体,但是头部当时很昏未来得及处理,所以才很突兀地引起了失明。
不知道这次失明是长久的还是短暂的。
哑女听到他的话之后本能地点了点头。
但看到宫远徵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她又红着脸伸出手在宫远徵的手心里写了个:“是。”
宫远徵这次没有收回手,与其说语气放温柔了些,不如说他现在更像一只等死的咸鱼:“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哑女思量了一下,随后有些畏畏缩缩地在宫远徵手上轻点:“你要喝点热水吗?”
“?”
宫远徵转头朝向哑女的方向。
他以为哑女会告诉他怎么碰到的他怎么把他救回来的,会告诉他她没有恶意不要担心,会拼命给自己占一个好的身份。
但,她没有。
宫远徵迟疑地抬起了手:“确实有些口渴了。”
他体内的力气恢复了半分,他的嗅觉也还尚在,若是哑女递过来的水有问题他也可以第一时间进行反击。
宫远徵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摸向了腰间。
还好,暗器囊袋还在。
他轻轻一扣动暗器囊袋上的机关,一把短刃嗖的一下藏进了他的袖口处,刀口萃了剧毒,足以给敌人措手不及的一击。
甚至一定概率可以一击致命。
哑女慌慌张张有所动作,宫远徵听着她站起身,端起身边的碗,还吹了吹热气,随后指引着他的手接住了碗。
碗身温热,碗内无味,没有任何属于毒药的气息,宫远徵不敢相信。
难道就他的真的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哑女?
宫远徵仰头一饮而尽,有些烫,但确实是热水,他量空碗递出,哑女犹豫了一下接过了空碗,随后小心翼翼在宫远徵尚未收回的手心内写道:“你的眼睛,看不见了吗?”
宫远徵镇定自若地点点头,面不改色胡诌:“从小我就看不见了,求医十几年也没有结果。”宫远徵话锋一转,“对了,你怎么遇到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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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风雪没有变小的意思,金复带着的一队人马已经找到了进入崖底的入口,但无奈地势险峻,天色已暗,风夹杂着雪花气势汹涌,众人在入口处久久不能前进。
“先扎营。”
金复安排道。
上官月眠很服从指令,只是在安排营帐的时候被金复安排到了同他一个帐篷。
“我晚上在外面守夜,依旧会有守卫两两结对去探寻前方的路,上官姑娘好好休息。”
他一边吩咐,一边把现在的情况写在纸卷上绑在了一只雄鹰的爪子上。
雄鹰展翅高飞,上官月眠被推入营帐,金复拉上了营帐的帘子。
上官月眠还有些担忧未问出口,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凭空响起。
【宿主,宫远徵入梦了,您可以选择进入他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