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无尽的黑暗,宫远徵索性闭上了眼。
梦里大裘的温暖还宛如在身边,可清醒后宫远徵只感觉到了彻骨的寒。
他没有装睡,坐起身,听到了身边人走过来的动静。
昨夜入睡前宫远徵盘问了许多,虽然不能说是对哑女完全的放心,但基本的安全问题宫远徵已经不担心了。
他感觉他现在很安全。
只是没有在梦里那般安全罢了。
宫远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梦到十一年前相似的场景,可能是昨天太累了神经压迫得他在梦里重现了过去的记忆?
但,自己怎么会梦到上官月眠呢?
宫远徵不动声色地喝着哑女递过来的热水,为了看起来顺眼,宫远徵拜托哑女弄了一块黑布蒙在自己的眼睛一圈上。
如今,较长的黑带飘落在耳边,宫远徵想起了梦境中女子抱着自己时她的发尾扫过他颈间的触感。
耳朵不自觉红了。
过去的事情他记不太清了,但梦里的人他绝对肯定是上官月眠,她的脸他记得很清楚,她的声音他也记得很清楚……
是分开一天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宫远徵没有想通,手就被人拉了过来,几个字轻飘飘地写在上面:“你的身体还痛吗?”
通过昨日与哑女这样的交谈,宫远徵知晓了哑女的身世。
哑女无他编造的理由一般,说她自己是从小便不能讲话,说自己与父亲是为了逃难才来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说他们来这也不过才一年多的时间。
哑女的父亲是个猎户,擅长打猎,哑女从小在村子里和村子里的大夫学了采草药,所以哪怕这边人迹罕至,父女俩也没有饿到,生活得还算不错。
但毕竟这里是荒郊野岭,一开始野物还挺多的,生活尚且丰腴,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父亲打猎到食物的次数开始减少。
就在一个月前,父亲再一次出门打猎了,他提着他常用的那把刀,走了很远,哑女在家里等他回家。
后来,林子里传来野兽的嘶吼,父亲再也没有回来。
哑女深夜提着灯笼去找,只见到满地的血和零碎的肉渣,不见父亲完整的尸首。
再之后哑女在家门口给父亲挖了个空坟,立了个墓碑,打算守孝三个月之后离开这里去寻找生计。
而宫远徵正好掉在了她准备捕捉野猪🐗的大网上面,网卸掉了绝大部分的冲击力,以至于宫远徵掉在地上的时候身体并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什么很严重的外伤,最多就是一些不重要的擦伤。
宫远徵对比表示他确实有些印象,只是记忆不深。
他礼貌的回应道:“已经好多了。”
身上的疼痛感确实已经轻了许多,再加上体内功力流转,一晚上不痛不痒的伤口已经开始自己愈合了。
只是宫远徵还是觉得好像哪里还不对。
直到几个字写在了手心上:“你的脸很红。”
宫远徵感觉到冰凉的手停在自己前额片刻后迅速撤回,哑女似乎很着急。
“怎么了?”
宫远徵感觉头好像有点沉。
她呜呜咽咽在手心上写道:“你的头很烫,你好像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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