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楼里，韩山酝被两个小婢女引入一个隔间，十分整洁明亮，并没有太多的装饰，但该有的一应俱全。
两个婢女离开后，过了一会，门被打开了。是刚刚的李妈妈。
“你就叫韩山酝？”李妈妈似笑非笑地看着韩山酝。
韩山酝点点头，不卑不亢。
“既来之，则安之。你是被卖过来的，但是希望你不要试图逃走，因为，不论你逃到哪里，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李妈妈盯着韩山酝说，似乎是在威胁，也像是恐吓。
李妈妈说完了这些话，转身刚准备离开，韩山酝开口叫住了她：“等等。”
李妈妈转身，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我不想接客。”
“每一个新来的姑娘都这样，很快你就会想了。”
“我就开门见山吧，我帮你赚钱，你给我保住清白。”
李妈妈笑了笑，十分不屑地看着韩山酝：“跟我谈条件？”
韩山酝拢了拢鬓间的青丝：“我会弹琴赋诗，不用你教，上手就能来，加上我的容貌，怎么说以后也能是个高等妓女吧？”
“你倒是又自知之明。”
韩山酝接着说：“我想李妈妈您这应该不缺优秀的姑娘，但多我这么一个，多赚一分钱，何乐而不为。更何况，不让我接客，未尝不是一种赚钱方法。”
李妈妈望着韩山酝：“不无道理。姑娘倒是个聪明人，以后肯定能讨官家喜欢。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方才姑娘说我这优秀的姑娘不少，确实曾有一个绝色佳人，但论相貌气质却不如韩姑娘，前些日子刚被一个大户人家买去做小了，我现在也在寻找能接替她位置的女子，所以如今，我倒愿意在韩姑娘身上一试。”
韩山酝莞尔：“多谢李妈妈垂爱。”
“不过姑娘的本领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不如韩姑娘先沐浴更衣，换上我这浮沉楼的行头，我浮沉楼在京城青楼里虽排不上第一，倒也是不错的了。”
随后李妈妈招呼一声，有两个婢女走了进来。
“伺候韩姑娘沐浴。”
……
热气蒸腾。
浴室里，纱帘被等吹得飘拂，颇有意境。
美人缓缓走入白气之间，宛如天山的仙女。
肤如凝脂，肌如白雪。
韩山酝的脸色微微泛红，像是盛放着桃花。
“韩姑娘是天上的仙子托生的吧？”一旁的婢女一边服侍着韩山酝走入浴池，一边笑着说。
“姑娘谬赞了。”韩山酝眉眼弯弯，眼神里却是无尽的空洞。
……
沐浴完毕后，韩山酝来到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里满是不易察觉的迷茫，只有她自己知道。
对比于之前在章城的铜镜里看到的韩山酝，确实是不同了。
逃？怎么逃？能逃到哪去？逃的掉吗？
一个婢女为韩山酝梳理着如瀑的青丝，为她梳上云髻，为她簪上珠钗，一个婢女为她取来要穿的衣服，典雅而华美。
……
一切收拾停当后，韩山酝回到房间，李妈妈还在那里等她，不同的是屋子里多了一张琴。
“韩姑娘。”李妈妈笑眼盈盈地看着韩山酝。
韩山酝也微微一笑，走到琴边，便抬手弹了起来。
一曲末了，李妈妈还沉醉在刚刚绕梁的琴音里，过了一会，才满意地点点头。
“我们会在京城放出消息，浮沉楼新头牌将在三日后游湖，到时候你在床上抚琴，自能引得满城轰动。”
韩山酝不知道李妈妈为什么会对她这么有信心，但还是没说什么，应下了。
李妈妈吩咐了婢女几句，又告诉韩山酝放心休息，这几天不会让她接客，她们的交易三日后会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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