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人和韩夫人的头七过了之后,韩山酝历经了很长时间的一番思考,最终还是决定离开,或是去扬州,或是是杭州。
她找来春和,告诉了她自己的打算,问春和是否愿意留下来看家,春和说都听韩山酝的。
韩山酝点点头,决定把春和留下来守着韩家的宅子,毕竟是原主父母留下的遗产,自己也不好说变卖就变卖。
韩山酝并没有多嘱托春和什么,她知道春和对这个家的了解甚至远胜于她,韩山酝自己带足了盘缠,就上路了。
一出章城,坐在马车上,她第一次看到古代的荒郊野岭,冰雪已然消融,植物都开始卯足了劲儿生长,新生的翠绿一尘不染。
韩山酝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决定余生安稳度过。
看着马车外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色,韩山酝深吸一口气,感觉心旷神怡。
天近将晚,路过一家客栈,韩山酝并不想住在马车里,于是就进入了客栈休息。
用罢晚饭,忽然一阵头晕目眩,浑身乏力,倒在床上,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颠簸扰醒,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这姑娘长得真俊啊,能卖不少钱吧!”
“要我看啊这相貌卖给大户人家当小的能赚不少钱啊!”
“我可听说卖到京城的青楼里能比给人卖小的赚钱多!”
“到京城……不会给抓住吗?”
“诶,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如今京城的青楼不少都是这种勾当呢!”
两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韩山酝渐渐苏醒,发现自己在另一个马车里,没敢睁眼。
她的心里百感交集,无比苦涩。
本以为古代这种人贩子的现象就好些,没想到一出门就给自己碰到了,也怪自己一个人出门太过掉以轻心了。
接着又听到两人对话――
“她怎么还不醒啊?是不是你用量太多了?”
“不应该吧,应该醒了啊。”
“泼盆冷水,让她醒。”
……
“啪――”
……
一盆冷水重重地倒在了韩山酝头上,韩山酝只感到脑袋忽然清醒,身上却是又痛又冷。
她缓缓睁开眼,面前是两个面目狰狞的男子。一个脸上有一道疤痕,一个瘦小枯干。
“呃,嗨?”韩山酝尴尬地看着他们。
“告诉你,从现在开始,老老实实给我听话,要是敢试图逃走,这荒山野岭就是你的葬身之地。”疤头说。
韩山酝不敢多说什么,缩在马车的角落装作害怕的样子。
现在她可不想逃,虽然不想被卖到青楼妓院,但如果在这里逃跑,他们肯定能追上不说,荒郊野岭多的就是野兽,比起曝尸荒野,她还是更愿意等待时机。
另一个瘦干拿过两条绳子,绑住了韩山酝的手和脚,让她不能动弹。
为什么他们不在她晕倒的时候就把她绑了?韩山酝想,可能……是他们忘了?
疤头一把扯下韩山酝腰间的玉佩。
“韩山酝……可惜了这块玉,要不是写了名字,能卖个好价钱。”他把玉佩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韩山酝别过脸去,那两个人也没说什么,转身出了马车。
随后的几天里,韩山酝一直被他们绑着,吃饭也是他们喂,另外赶路的时间,她都被关在马车里,终日不见天日。
她常常想,自己跑出来到底是对还是错,但她并不后悔,冥冥之中,她感觉这个选择会胜过在那个凄凉地任人宰割。
某一天,她听到车外人声鼎沸,又响起了熟悉的吆喝声和叫卖声。
不同于章城,似乎更热闹,更喧嚣。
马车在一个地方听了,疤头和瘦枯干进来给她松了绑,拽着她下了马车。
马车停靠的地方是一栋比较繁华的楼的……后门。
这里门开在小巷子里,没什么人。
门口站着一个妇女,年级在五十上下,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涂着腮红脂粉。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妓院了,眼前的人应该就是这妓院里的妈妈。
“李妈妈,你看这姑娘怎么样,可是我们千辛万苦给您找的,您看……”
李妈妈看了韩山酝一眼,眼里闪着不易让人察觉的光和笑意。
“不错,多谢了,进楼结账吧。”
随后走从楼里出来几个强壮男子,想要将韩山酝推进去。
韩山酝瞪了他们一眼,避开了他们的手,迈步走了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