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化学实验课上，玻璃破碎的脆响像根针，刺破了教室里原本轻松的氛围
宋亚轩看着地上的烧杯碎片和洒了一地的紫色液体，脸瞬间白了。他刚才想帮马嘉祺拿放在高处的试剂瓶，踮脚时没站稳，不仅碰倒了烧杯，还差点把马嘉祺放在桌角的黑色笔记本扫到地上——那是马嘉祺用来记录线索的本子，里面记着最近排查到的可疑人员信息
宋亚轩“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宋亚轩的声音发颤，手忙脚乱地想去捡碎片，被马嘉祺一把拉住
马嘉祺“别动，会割伤。”
马嘉祺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他蹲下身，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液体，指尖触到冰凉的玻璃时，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本子离液体只差几厘米，一旦沾上，里面的字迹就会晕开，麻烦不小
化学老师闻声过来，皱眉说了句“下次小心点”，就让值日生清理了碎片。宋亚轩站在旁边，看着马嘉祺把笔记本收进书包，拉链拉得“咔哒”一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涩
回到座位时，宋亚轩几次想开口道歉，都被马嘉祺避开了。他只是从桌洞里拿出个抱枕，垫在腰后，侧趴在桌子上，侧脸对着窗外，没看宋亚轩一眼
这是马嘉祺惯有的姿势。他腰伤没好透，长时间坐着会疼，加上课程对他来说太简单，大多时候就这么趴着，看似在睡觉，实则耳朵一直听着周围的动静——以前是为了警惕毒贩，现在更多是习惯
可这次，宋亚轩能感觉到，那沉默里带着刻意的疏离。
冷战就这样开始了
第一天下午，宋亚轩把马嘉祺爱吃的葡萄洗干净，用保鲜盒装着递过去，小声说
宋亚轩“给你。”
马嘉祺没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没接。葡萄放在桌角，直到放学都没动过，颗颗饱满，像宋亚轩憋红的眼眶。
第二天早读，宋亚轩发现马嘉祺的物理练习册落在了桌上，想帮他收起来，手指刚碰到封面，就想起自己从不乱碰他东西，又缩了回来。他犹豫了半天
宋亚轩（轻声问）“你的练习册，要我帮你收吗？”
马嘉祺趴着没动，过了几秒才说
马嘉祺“不用。”
宋亚轩的手僵在半空，最后还是默默地把练习册推到他手边，退回了自己的座位。阳光落在马嘉祺的抱枕上，暖融融的，却照不进两人之间的沉默。
课间时，贺峻霖看出不对劲，拽着张真源躲在走廊拐角嘀咕
贺峻霖“你觉不觉得马哥和亚轩怪怪的？”
张真源（点头）“前天实验课后就没怎么说话了，是不是吵架了？”
贺峻霖“不像啊，马哥不是那种会跟亚轩吵架的人。” （挠挠头）“要不你去问问？”
张真源刚想点头，就看到宋亚轩红着眼圈从教室走出来，往楼梯口去了。他手里攥着块橡皮，反复捏着，指节都发白了。
第三天，宋亚轩在食堂打饭时，下意识多打了份马嘉祺爱吃的糖醋里脊，端到座位上才想起两人还在冷战，又红着脸端回了窗口。丁程鑫看在眼里，趁马嘉祺去接水时，拉着宋亚轩问
丁程鑫“阿宋，你跟马哥到底怎么了？”
宋亚轩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吸了吸鼻子
宋亚轩“我……我把他的本子差点弄湿了，他好像很生气。”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那对马嘉祺来说是很重要的本子，他觉得是自己笨手笨脚，又闯了祸。
丁程鑫（皱了皱眉）“马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可能是……”
他话没说完，就看到马嘉祺回来了，只好拍了拍宋亚轩的背
丁程鑫“别多想，马哥不是故意不理你。”
马嘉祺坐下后，依旧没看宋亚轩，只是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宋亚轩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想起以前马嘉祺总说
马嘉祺“你笨手笨脚的，以后离那些危险的东西远点，受伤了怎么办？”
那时觉得是宠溺，现在却像根刺，扎得人心疼。
第四天下午，简嘉洛来班里找马嘉祺，手里拿着个文件袋——是警局那边新传来的资料，她已经通过警员申请，最近在熟悉业务
简嘉洛“马哥，这个你看一下。”
简嘉洛把文件袋递过去，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压低声音
简嘉洛“还没和好？”
马嘉祺接过文件袋，指尖顿了顿
马嘉祺“没事。”
他翻开文件，眉头渐渐皱起——新发现的线索显示，有批新型毒品可能混在文具里流入学校，需要重点排查
简嘉洛看他神情严肃，没再多问，转身时拍了拍宋亚轩的肩膀，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简嘉洛“他不是生你的气，是在担心别的事。”
她知道马嘉祺的性子，再生气也不会对在意的人冷太久，这次多半是线索出了岔子，迁怒罢了
宋亚轩愣了愣，抬头看向马嘉祺。他看着简嘉洛带来的文件，侧脸的线条绷得很紧，不像平时那样放松。阳光透过窗户，在他耳后投下一小片阴影，看着有点孤单
放学时，宋亚轩看到马嘉祺的抱枕落在了椅子上，想提醒他，又怕他不理自己，犹豫了半天，还是把抱枕折好，放进了他的书包。动作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马嘉祺走出教室时，感觉到书包沉了些，伸手摸了摸，摸到了软软的抱枕。他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眼教室门口，宋亚轩的身影刚好消失在拐角，只留下个小小的背影
夕阳把走廊染成橘红色，马嘉祺捏着书包带，忽然轻轻叹了口气。他不是生宋亚轩的气，只是那天看到笔记本差点沾到液体时，瞬间想起了第二个世界——一次任务中，因为队友的疏忽，线索被毒贩截获，导致两个卧底牺牲。那种后怕像根刺，扎得他没法立刻对宋亚轩露出笑脸
可看着这几天宋亚轩红着眼圈、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又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只是冷战的齿轮已经转动，暂时停不下来。马嘉祺望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心里第一次觉得，处理毒品线索比处理两个人的情绪，要简单得多
而教室后排的空位上，宋亚轩偷偷留下的那盒葡萄，已经失去了水分，皱巴巴地躺在桌角
这章就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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