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2）

周五的雨下了一整夜，周六清晨还淅淅沥沥的，把窗外的梧桐叶洗得发亮

马嘉祺坐在书桌前，指尖划过屏幕上的监控截图——警局传来的新线索，那个伪装成文具批发商的毒贩，昨天出现在了学校附近的便利店。他放大图片，看清对方手腕上的疤痕时，眉峰微微收紧

桌角的手机震了震，是丁程鑫发来的消息

丁程鑫“下午去图书馆刷题，亚轩说要来，你来吗？”

马嘉祺盯着“亚轩”两个字看了几秒，回了个“好”。他知道躲不过去，也没想一直躲。只是每次看到宋亚轩那双带着怯意的眼睛，第二个世界里“失误=牺牲”的阴影就会翻涌上来，让他没法像往常那样笑着揉对方的头发。

去图书馆的路上，七个人走成了两条平行线。丁程鑫、张真源和贺峻霖走在中间，偶尔回头看看落在后面的两人；刘耀文和严浩翔打打闹闹地走在最前面，没注意到身后的低气压；马嘉祺和宋亚轩隔着两步的距离，各自撑着伞，雨珠顺着伞沿往下掉，在地面砸出小小的水花。

宋亚轩几次想往马嘉祺那边靠，脚刚迈出半步，又缩了回来。他手里攥着本物理练习册，是昨天特意找老师借的、马嘉祺之前提过的拓展题，想找机会跟他说话，可看到马嘉祺紧绷的侧脸，话又堵在了喉咙里。

图书馆里很安静，只能听到翻书声和窗外的雨声。他们被安排坐在同一张长桌，中间隔着两个空位。马嘉祺摊开笔记本，上面画着毒贩活动的路线图，笔尖在纸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笃笃”声。

宋亚轩假装做题，眼角的余光却总忍不住往那边瞟。他看到马嘉祺的腰又不舒服了，下意识想把自己的靠垫递过去——那是他特意带来的，比马嘉祺常用的那个更软些。可手刚抬起，就看到马嘉祺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抱枕，垫在腰后，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中午去餐厅吃饭，宋亚轩排队时看到有马嘉祺爱吃的鱼香茄子，特意多打了一份，端到桌上却不知道该怎么递过去。他犹豫了半天，把餐盘往马嘉祺那边推了推，小声说

宋亚轩“这个……给你。”

马嘉祺正在看手机上的监控回放，闻言抬了抬眼，目光落在餐盘上，又移回宋亚轩脸上。少年的嘴唇抿得紧紧的，眼里带着点讨好的小心翼翼，像只做错事的小狗

马嘉祺“不用。”

马嘉祺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他把自己餐盘里的排骨夹了两块到宋亚轩盘里

马嘉祺“你多吃点。”

动作很自然，语气却冷得像窗外的雨。

宋亚轩看着那两块排骨，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他低下头，用筷子戳着米饭，米粒黏在筷子上，像他此刻乱糟糟的心

旁边的贺峻霖看不下去了，用胳膊肘碰了碰马嘉祺

贺峻霖“马哥，你跟亚轩到底咋了？他这几天魂不守舍的，昨天体育课差点被篮球砸到。”

马嘉祺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没说话。他其实知道，昨天宋亚轩走神时，是自己下意识伸手挡了一下篮球，只是动作太快，没人注意到

张真源“是不是亚轩做错什么了？有话好好说嘛，冷战多难受。”

丁程鑫没说话，只是给宋亚轩夹了块豆腐，用眼神示意他“别往心里去”。严浩翔突然放下筷子，看着马嘉祺

严浩翔“马哥，你以前从不对我们发脾气。亚轩也不是故意的啊。”

刘耀文（跟着点头）“对啊，上次我把你的吉他弦弄断了，你也没生我气啊。”

宋亚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餐盘里，晕开一小片水渍

宋亚轩（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是我不好……我不该碰你的东西……”

马嘉祺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猛地抬头看他。少年的肩膀微微发抖，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睫毛湿漉漉地粘在一起，看得人心里发慌。他下意识想伸手帮他擦眼泪，手伸到一半，又硬生生停住，攥成了拳

马嘉祺“我没怪你。只是……有点累。”

马嘉祺的声音有点沙哑，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觉得牵强，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他是因为怕线索暴露，被毒贩顶上，如果波及到会他们让他们受伤，才迁怒于他吧

吃完饭走出餐厅时，雨下得更大了。宋亚轩的伞没带够大，半边肩膀都淋湿了。马嘉祺看着那片深色的水渍，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把伞往那边倾斜。

走到图书馆门口，宋亚轩突然停下脚步，看着马嘉祺的背影

宋亚轩（小声说）“马嘉祺，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

马嘉祺背对着他，没回头，也没回答。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在替他沉默。

宋亚轩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很累。他转过身，往相反的方向走，脚步很慢，像泄了气的气球。

丁程鑫想追上去，被马嘉祺拉住了。他看着马嘉祺眼里的复杂情绪，忽然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

丁程鑫“你自己看着办吧。”

马嘉祺站在原地，看着宋亚轩的背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雨幕里。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是昨天整理书包时，发现宋亚轩偷偷塞进来的感冒药，包装上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写着“别感冒”

雨还在下，把整个世界都淋得湿漉漉的。马嘉祺靠在图书馆的柱子上，把脸埋在伞下，第一次觉得，这场冷战里，被淋湿的不止是肩膀，还有心里那片好不容易暖起来的地方

他拿出手机，给简嘉洛发了条消息

马嘉祺“线索排查得怎么样了？”

简嘉洛“快了，你别太紧绷，小心腰伤。对了，宋亚轩刚才给我发消息，问你是不是生他气了，语气可怜兮兮的。”

马嘉祺盯着屏幕，指尖悬在键盘上，半天没敲出一个字

或许他真的错了。有些事，不该让身边的人跟着承担。只是冷战的齿轮已经转了太久，想停下来，好像没那么容易了

这章就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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