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1）

周五放学的铃声像道休止符，猛地切断了教室里的喧闹。宋亚轩抱着篮球，额头上还带着薄汗，兴冲冲地跑到马嘉祺座位前

宋亚轩“马哥，去打球啊？刚才跟三班约好了，就等你了！”

马嘉祺没抬头，指尖捏着手机，屏幕亮着刺眼的白光——简嘉洛刚发来消息，说下周末的交易地点临时变了，新地址靠近宋亚轩家附近的那条小巷。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带着声音都冷了几分

马嘉祺“不去。”

宋亚轩脸上的笑僵了僵。这几天马嘉祺总是这样，要么对着手机出神，要么就沉默着不说话，像座捂不热的冰山。他咬了咬下唇，语气带着点委屈

宋亚轩“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问你也不说，是不是不想理我了？”

马嘉祺“没有。”

马嘉祺把手机揣进兜里，抓起书包站起来，动作带着点不耐烦。他不是故意要凶宋亚轩，只是一想到那批毒品可能出现在宋亚轩常去的小巷，心脏就像被一只手攥紧了，连呼吸都带着钝痛

宋亚轩“那你为什么总对我冷冰冰的？”

宋亚轩跟着站起来，伸手想去拉他的胳膊，却被马嘉祺侧身避开了

这个动作像根针，瞬间刺破了宋亚轩隐忍了几天的委屈。他看着马嘉祺紧绷的侧脸，忽然提高了声音

宋亚轩“马嘉祺！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开心的时候就对我笑，不开心就把我扔一边？”

马嘉祺的脚步顿住了。教室里还没走的同学都看了过来，贺峻霖想上来打圆场，被丁程鑫拉住了——他看得出马嘉祺眼里的烦躁不是针对宋亚轩，更像是在气自己。

马嘉祺“我现在没心情说这个。” （声音很低，带着种压抑的疲惫）“你先回家。”

宋亚轩“我不！” （眼眶红了）“你今天必须说清楚！”

他说着就往前冲了一步，想抓住马嘉祺的手腕，却没注意到旁边桌角突出的铁皮，手背“咚”地一声撞了上去，立刻红了一片。

“嘶——” 宋亚轩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马嘉祺的瞳孔猛地一缩，几乎是立刻转身，伸手想去碰他的手，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他看着那片迅速红肿的皮肤，又看向宋亚轩含泪的眼睛，心里那股烦躁突然炸开，不是对宋亚轩，而是对自己——又没保护好他。

马嘉祺“你能不能别这么鲁莽？”

马嘉祺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火气，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是恨自己的疏忽

宋亚轩被他吼得愣住了，眼泪掉得更凶了

宋亚轩“我鲁莽？明明是你不理我……”

他吸了吸鼻子，抓起自己的书包，转身就往外跑，肩膀微微发颤

贺峻霖“亚轩！”

贺峻霖喊了一声，想追上去，被马嘉祺拦住了

马嘉祺“别去。”

马嘉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看着宋亚轩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手背还残留着刚才想触碰时的虚惊，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又酸又涩

丁程鑫（走过来，看着他紧握的拳头）“真不去追？”

马嘉祺“……不了。” （松开手，掌心全是冷汗）“让他冷静冷静，我也需要冷静。”

他转身走出教室，没回公寓，而是绕到了学校后面的小巷。这里很少有人来，堆着些废弃的纸箱，风一吹就发出哗啦的响声。马嘉祺靠在斑驳的墙面上，从口袋里摸出个烟盒——这是他从第二个世界带过来的习惯，只有在最烦躁、最恨自己无能的时候才会碰。

他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打火机“咔哒”一声亮起，橘红色的火苗在风中微微颤抖。烟雾缭绕中，他想起第二个世界那次任务，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让队友替他挡了一枪，躺在医院里昏迷了半个月。那时他也是这样，躲在没人的角落，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味呛得喉咙发疼，却盖不过心里的自责。

现在也是。他明明知道交易地点可能有危险，却没提前提醒宋亚轩绕路；他明明可以好好说话，却用冷漠伤了他；他明明发誓要保护好这个世界的宋亚轩，却还是让他受了伤。

马嘉祺“咳咳……”

烟味太呛，马嘉祺忍不住咳嗽起来，刚想把烟掐灭，就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猛地回头，看到宋亚轩站在巷口，眼睛红红的，显然是没走远。少年看着他手里的烟，眼里满是震惊和陌生，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跑，这次跑得更快，像在逃离什么。

马嘉祺的心沉了下去。他把烟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灭，烟蒂在地上转了几圈，留下个焦黑的印子，像他此刻的心情。

他知道宋亚轩听说过他抽烟的事，却从没亲眼见过。刚才那一幕，大概是吓到他了。

风卷起地上的纸屑，打着旋儿飘过。马嘉祺靠在墙上，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第一次觉得，原来保护一个人，比破解最复杂的密码还要难。

而这场还没开始道歉的冷战，像巷子里的烟味，弥漫在空气里，又闷又涩，让人喘不过气。

这章就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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