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数学课,窗外飘着细雨,把玻璃蒙上了一层薄雾。宋亚轩盯着黑板上的函数题,笔尖在草稿纸上划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头绪。眉头越皱越紧,连带着嘴角都往下撇,像只被难题困住的小猫
他偷偷瞥了眼旁边的马嘉祺。对方依旧趴在桌上,侧脸贴着抱枕,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只有偶尔微动的睫毛证明他醒着。
这道题是上周刚讲的重点,宋亚轩那天因为赌气没认真听,现在报应来了。他咬着笔杆,又算了一遍,结果还是和答案对不上,急得鼻尖都冒了汗。
马嘉祺“辅助线。”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轻得像雨声。
宋亚轩的笔尖顿住了。他愣了两秒,猛地反应过来——马嘉祺在跟他说话。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按照这个提示,在图形里加了条辅助线。原本错综复杂的线条瞬间清晰起来,像被解开的绳结。思路顺着辅助线延伸,步骤在脑海里铺展开,刚才还觉得难如登天的题目,突然变得简单起来。
“唰唰唰”几笔,宋亚轩写出了完整的解题过程,抬头时正好对上数学老师欣慰的目光。
他松了口气,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酸,又有点暖。
偷偷看向马嘉祺,他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仿佛刚才那句提醒只是宋亚轩的幻觉。只有搭在椅边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宋亚轩低下头,看着草稿纸上那条关键的辅助线,笔尖在上面轻轻点了点。
冷战还在继续,他们没说过一句话,甚至刻意避开彼此的目光。但有些东西好像从未改变——就像马嘉祺总能精准地知道他卡在哪一步,总能用最简洁的话帮他拨开迷雾。
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
下午的物理自习课,宋亚轩又卡在了一道电路题上。串联并联绕得他头晕,电表读数算了三遍都不一样。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差点把练习册揉成一团。
马嘉祺“短路。”
又是马嘉祺的声音,比刚才稍响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无奈。
宋亚轩的心猛地一跳。他盯着电路图看了几秒,突然发现其中一个电阻被导线直接连接,形成了短路。之前忽略的细节瞬间浮出水面,后面的计算变得顺理成章。
他飞快地写完答案,合上练习册时,指尖有点发烫。
贺峻霖(凑过来,小声说)“欸,你刚才是不是卡壳了?我看你半天没动笔。”
宋亚轩“嗯,” (含糊地应了一声)“不过现在会了。”
贺峻霖“厉害啊,”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还以为你要问马哥呢。”
宋亚轩的脸有点红,没接话,只是悄悄往马嘉祺那边看了一眼。他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亮度调得很低,看不清在看什么。但宋亚轩知道,他没在玩手机——马嘉祺做事向来专注,不会在给了提示后立刻分心。
他大概……是在等自己解出来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宋亚轩压了下去。他别扭地转过头,假装看窗外的雨,心里却乱糟糟的,像被雨水打湿的头发。
放学时,雨还没停。宋亚轩收拾书包时,故意把物理练习册放在最上面,露出那道电路题的页面。
路过马嘉祺座位时,他脚步顿了顿,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马嘉祺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目光落在那本半开的练习册上。雨水打在窗户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为这场未完的冷战伴奏。
他拿起手机,屏幕上是警局发来的消息:“交易取消,目标暂时蛰伏。”
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些,马嘉祺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视线重新落回宋亚轩的座位,空荡荡的,只有桌角放着的半块橡皮,还是上次他顺手递过去的那块。
冷战还在继续,像窗外连绵的雨。但那些藏在沉默里的提醒,像解题时的关键密码,悄悄维系着某种平衡。
或许不用急着和好。
马嘉祺想。
等这场雨停了,等那些藏在暗处的危险彻底消失,他会好好跟宋亚轩解释。
现在这样,也挺好。
至少,他还能在他需要的时候,递去一句恰到好处的提醒。
这章就到这里
拜拜ノ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