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体育课,宋亚轩借口肚子疼留在了教室。其实他只是不想去操场——自从知道马嘉祺在为警局做事,他总觉得该离对方远一点,免得添乱。
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风扇慢悠悠转着。宋亚轩趴在桌上,看着马嘉祺的座位出神,那里放着他送的抱枕,边缘被磨得有些发白。他想起简嘉洛那天的话,心里像塞了团棉花,闷得发慌。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尽头传来打火机的“咔哒”声,很轻,却在安静的空气里格外清晰。
宋亚轩猛地抬头,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后门,探出头往楼梯间看——马嘉祺正靠在墙上,指间夹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侧脸线条绷得很紧,连平日里温和的眉眼都染上了几分冷硬。
这是宋亚轩第二次见他抽烟。
上次在巷子里,他只看到个模糊的背影,就慌得落荒而逃。可这次离得近,他能看清马嘉祺微微蹙起的眉头,能看到他吸烟时喉结滚动的弧度,甚至能闻到那股呛人的烟味里,藏着的疲惫和烦躁。
宋亚轩的脚步像被钉住了,既想转身跑开,又忍不住想上前。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马嘉祺——褪去了平日里的温柔和从容,像只独自舔舐伤口的孤狼,把所有的尖锐和脆弱都藏在烟雾里。
马嘉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目光精准地落在宋亚轩身上。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想把烟掐灭,动作却顿住了,只是任由烟雾从指间升起,沉默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楼梯间的窗户没关,风灌进来,吹得烟味四散。宋亚轩看着马嘉祺指间明灭的火光,忽然觉得眼睛有点酸。他想起那些被冷落的日子,想起对方眼里的挣扎,想起简嘉洛那句“他压力很大”——原来这些天,马嘉祺一直独自扛着这么多。
宋亚轩“很难受吗?” (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马嘉祺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他掐灭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指尖还残留着烟草的味道
马嘉祺“你怎么在这?”
语气依旧淡淡的,却少了之前的疏离。
宋亚轩“我……” (攥紧了衣角)“我肚子不舒服,没去操场。”
他没提自己看了多久,也没问他为什么抽烟,只是往前走了两步,停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
宋亚轩“闫老师说,下周要月考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像在刻意转移话题。
马嘉祺却懂了。他看着宋亚轩泛红的眼眶,看着他明明担心却故作镇定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又酸又软。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只是点了点头
马嘉祺“知道了。”
宋亚轩“那道物理大题,我还是不太会。”
马嘉祺“嗯,等下给你讲。”
简单的对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却又很快归于平静。
体育课结束的铃声响起时,宋亚轩转身往教室走,脚步很慢。马嘉祺跟在他身后,隔着半步的距离,没再靠近,也没落后。
走进教室时,贺峻霖他们正好回来,看到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都愣了愣,识趣地没说话。
宋亚轩坐下后,拿出物理练习册,翻到那道不会的题。马嘉祺也回到了座位,却没像往常那样趴着,只是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抱枕。
没有人提刚才的烟,没有人提那场未完的冷战,甚至没有人再说一句话。
但有些东西,好像悄悄变了。
宋亚轩看着练习册上的题目,忽然觉得没那么难了。他知道马嘉祺为什么吸烟,知道他为什么冷落自己,知道他肩上扛着怎样的重量。
冷战或许还没结束,但他心里的那点委屈,已经被心疼盖过了。
他抬起头,偷偷看了眼马嘉祺。对方还在看窗外,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柔和。宋亚轩忽然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一行字:
宋亚轩“别抽那么多烟,对身体不好。”
写完,他把草稿纸轻轻推了过去,然后迅速低下头,假装做题,耳根却红透了。
马嘉祺看着那张纸条,指尖顿了顿,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像被风吹散的烟,淡得几乎看不见。
他没回复,却把那张纸条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了口袋。
这章就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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