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走到厨房时，刘耀文已经把煎蛋盛进了盘子里。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少年微垂的眼睫上，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连带着他那点平日里不易察觉的柔软，都变得清晰起来。
刘耀文“刚醒？脸色怎么不太好。”
刘耀文抬头看他，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语气里带着自然的关切
刘耀文“是不是没睡好？”
马嘉祺心里微微一动
向横说的没错，这时候的刘耀文，虽然对外人依旧带着疏离和防备，可对着他，却总能轻易流露出藏不住的在意。这种在意，像春日里悄悄探出头的嫩芽，干净又直白，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温度。
马嘉祺“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
马嘉祺顺势找了个借口，拉开椅子坐下，目光落在盘子里的煎蛋上。蛋白煎得金黄，边缘微微发焦，蛋黄却恰到好处地留着溏心，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刘耀文“噩梦？”
刘耀文端着牛奶走过来，放在他手边，自己则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
刘耀文“梦到什么了？吓成这样。”
少年的语气带着点好奇，眼神直直地看着他，没有丝毫躲闪。那眼神太干净，像一汪清澈的泉水，能映出人心底最细微的情绪。
马嘉祺差点就把那个“未来”说出口——说他梦到了一个十八岁的刘耀文，在绝望里熄灭了最后一点光；说他梦到了一个疯掉的自己，抱着无尽的悔恨走向终点。
但他及时收住了话头。
马嘉祺“忘了。”
他拿起叉子，轻轻戳了一下煎蛋，溏心的蛋黄顺着蛋白流出来，裹着淡淡的油香
马嘉祺“醒来就记不清了，大概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刘耀文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点破绽，但马嘉祺的表情很平静，眼神也坦坦荡荡，少年最终还是没再多问，只是低下头，小声嘟囔
刘耀文“那下次做噩梦了，就叫醒我。”
马嘉祺“叫你？”（挑眉）“叫你起来陪我一起做噩梦？”
刘耀文“不是。我可以……给你倒杯水，或者跟你说说话。我奶奶以前说过，有人陪着，就不怕鬼了。”
他提到“奶奶”时，眼神暗了一下，快得让人抓不住。马嘉祺知道，刘耀文的奶奶是少数真心疼过他的人，可惜走得早，这也是他后来会被原主“捡”回家的原因之一
马嘉祺“好啊。下次我要是再做噩梦，就喊你。”
刘耀文这才像是松了口气，低下头开始吃自己盘子里的早餐。他吃饭的样子很乖，不怎么说话，只是偶尔会抬眼看一下马嘉祺，像是在确认什么
马嘉祺一边吃，一边在心里跟向横聊天。
马嘉祺“这小子，还挺关心我的。”
向横“那可不，现在你就是他的全世界。不过你也别掉以轻心，剧情大神可不是好惹的。再过半年，他那对极品爹妈就要找上门了，到时候有你头疼的。”
马嘉祺的动作顿了顿。
半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他做很多事了。
马嘉祺“对了，耀文，下午没课，要不要跟我出去一趟？”
刘耀文“去哪儿？”
马嘉祺“去看看我妈。”
原主的母亲身体不太好，常年住在郊外的疗养院，原主每个月都会去看她一次。这是剧情里的固定情节，他得照着走
刘耀文“阿姨……还好吗？”
刘耀文的语气有点小心翼翼。他对马嘉祺的家人总是带着点拘谨，大概是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是“外来的”，怕给马嘉祺添麻烦
马嘉祺“老样子，还在康复。她一直念叨着你，说好久没见你了，让你过去陪她说说话。”
这其实是马嘉祺自己加的话。原主的母亲确实喜欢刘耀文，但也没到“念叨”的地步。他只是想让刘耀文知道，他在这个家里，不是外人，是被接纳的，被疼爱的
果然，刘耀文的眼睛亮了一下，嘴角也忍不住往上扬
刘耀文“真的？”
马嘉祺“骗你干什么。”（挑眉）“怎么，不想去？”
刘耀文“没有！想去！我……我要不要买点什么过去？阿姨喜欢吃的那家糕点，我下午去买？”
马嘉祺“不用，我已经买好了。你人去了就行。”
刘耀文点点头，低下头继续吃饭，只是这一次，连吃饭的动作都轻快了不少，像是揣了颗糖在心里，甜滋滋的
马嘉祺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跟着软了下来。
他想起向横说的，这个年纪的刘耀文，心里全是他
是啊，全是他
这份纯粹的、毫无保留的依赖和喜欢，是原主后来弄丢的宝贝，也是他现在要拼命护住的东西
吃完早餐，刘耀文主动收拾碗筷，扎着围裙在厨房里洗碗，背影清瘦却挺拔。马嘉祺靠在门框上看着他，阳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温暖的轮廓
马嘉祺“向横，你说，我能改过来吗？”
他不是在问任务能不能完成，而是在问，他能不能真的把那个走向深渊的结局，彻底扭转过来。他能不能让这个十五岁的少年，永远像现在这样，眼里有光，心里有糖，不用经历那些痛苦和绝望
向横“不知道。但你总得试试，不是吗？”
马嘉祺笑了笑。
是啊，总得试试。
他走到厨房门口，靠在门框上，看着那个认真洗碗的少年，轻声说
马嘉祺“耀文。”
刘耀文“嗯？”
刘耀文回过头，脸上还沾了点泡沫，像只不小心蹭到了奶油的小猫
刘耀文“怎么了，马哥？”
马嘉祺“没什么。洗完碗，去换件衣服，我们早点出发。”
刘耀文“好。”
刘耀文点点头，转过身继续洗碗，只是嘴角那抹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马嘉祺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暗握紧了拳头
刘耀文，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家族的沼泽也好，命运的剧情也罢，要来，就一起来，我陪你
这章就到这里
拜拜ﾉ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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