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乌云散去,弯弯朗月挂在夜空之上,倒影在波光之间,连虫鸣听起来都温柔了许多。
两天后,月宫庭院里,宫子羽和月公子切磋武艺,打得不分上下。果不其然,宫子羽内力又有精进,月公子不敢有丝毫怠慢。
就在宫子羽和月公子在半空中对掌,一只手镯从月公子衣服里滑落,掉在地上发出“铮”的一声。两人也点到为止,收招停手。云为衫手里拿着一件披风过来,先顺手捡起了地上掉落的手镯,脸色悠然一变。
月公子落定,若无其事地走到云为衫面前,伸手拿走手镯
月公子“多谢云姑娘。”
宫子羽“蚀心之月已解,我们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差不多要回前山了。”
月公子“执刃大人还不能走。”
宫子羽“为何?”
月公子“你闯过第一关的时候是不是学了一套拂雪三式?”
宫子羽“对的,当时还骗我说刀法秘籍在寒冰池底,要我去捞。”
宫子羽把那段经历当成了笑话讲。
月公子“第一关虽说是考验内力,但传授拂雪三式才是目的。只是如果没有扎实的内力作为支撑,是无法学会拂雪三式的。同样,蚀心之月看似考验的是制毒解毒的本领,但关键目的还是为了让闯关者的内功突飞猛进,以便掌握更高深的宫门刀法。”
宫子羽“你也有刀法要传授给我?”
月公子“‘斩月三式’,朔月起手,望月缠斗,残月收割。”
月长老对云为衫说
月公子“云姑娘请先回前山,带回执刃已经通关的好消息吧。”
看到手镯的云为衫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宫子羽发现后意外地问
宫子羽“阿云,你怎么哭了?”
月公子“云姑娘应该是舍不得和你分开吧。”
宫子羽也有些舍不得
宫子羽“你先回去,我很快就回来。”
云为衫点点头,有些伤感道
云为衫“万千相思万千绪,步出西阁凭言说……那我在羽宫等你。”
宫子羽通过炼域的消息已然传到角宫。金复走进宫尚角的房间,对屋内的宫尚角,宫倾城和宫远徵禀报道
金复“云为衫回了羽宫,看来羽公子已经闯过第二域了。”
宫远徵立刻皱起了眉头,脸上溢出一股不平之色,忍不住小声哼了哼。倒是宫尚角听到后平静如常,虽略有些意外,但看起来神色并不厌恶。
宫尚角“他倒真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
宫尚角顿了顿,又问
宫尚角“雾姬夫人那边有什么异常吗?”
宫远徵“雾姬夫人每天都待在羽宫,初一、十五,她会去后山祠堂为老执刃念经,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走动。”
宫尚角皱了一下眉,踱步沉思着。
宫远徵“哥,你还是怀疑雾姬夫人吗?”
宫尚角“放不下……”
宫尚角摇摇头
宫尚角“我总觉得她有问题,不到水落石出,难以平我心疑。”
宫远徵“明白了,那就继续监视雾姬夫人。真有问题,她早晚会露出马脚。”
金复“是。”
这时,一个丫鬟端着一个衣盒进来禀报:“公子,这是你吩咐的为上官姑娘准备的新装,请角公子过目。”
宫尚角“不用了,送过去吧。”
宫尚角挥了挥手。
待丫鬟和金复都离开后,宫远徵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宫尚角,像看一个陌生人似的。
宫尚角看他一眼
宫尚角“有话就说吧。”
宫远徵深吸一口气,还没开口,宫尚角又摆摆手
宫尚角“你还是别说了。”
宫远徵吃瘪,气呼呼道
宫远徵“我——”
宫尚角“你的话全都写在脸上了。”
宫远徵“哼。”
见宫远徵这般宫尚角不禁哑然失笑,想着宫倾城才回来多久啊就把他惯成这般,想到这宫尚角才发现今天宫倾城没有跟着宫远徵一起来不禁有些疑惑。
宫尚角“对了,倾城去哪儿了?怎么没看到她跟你一起来?”
宫远徵听到他问起宫倾城,努了努嘴,还是乖乖答道。
宫远徵“姐姐她一早就去后山了,说是有些事要处理。”
宫尚角皱了皱眉
宫尚角“她身体不好,后山瘴气重,她老往后山去干嘛?”
听哥哥这么说,宫远徵也只有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跟姐姐说过但她说她很快就回来,结果到现在也没回来。她身体里的毒越来越严重了,如果再不想办法,等毒深入骨髓那就真的没办法了,可是出云重莲还没开……想到这宫远徵脸上浮出一抹担忧和害怕。
宫尚角看着自家弟弟摇头,神色也有些凝重,他看不透宫倾城,或者说他从来都没看透过她。从宫倾城跟他第一次见面时,他只是觉得这个妹妹很可爱,也很贴心,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武功天赋也渐渐的展现,到现在他也不是她的对手,再加上分开五年,他也越来越看不透她,虽然她跟他们的关系比以前更好了,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太一样了,但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宫紫商将装有草药的暖炉放在雾姬夫人的腿上,悠悠熏香飘满了房间。金繁守在一旁,云为衫就坐在雾姬夫人床榻旁边的椅子上。
雾姬夫人关切地看着云为衫
雾姬夫人“你刚回羽宫就急着叫你过来,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云为衫“哪里,夫人也是对执刃挂念心切。”
宫紫商“他赶紧回来吧,我也急死了。宫子羽不在的这段时间,金繁一张大脸,每天都苦大仇深好几回,我看着真是很压抑。”
云为衫“大家不用担心,公子很好,他已经闯关成功了,晚些回来是因为还要跟着月长老学习刀法。”
雾姬夫人“那就好那就好。”
宫紫商装作老泪纵横地抹了抹眼角,靠近金繁
宫紫商“看来我的左眼皮战胜了右眼皮,左眼跳财嘛,是喜兆!下回它再跳的时候,应该就是喜上加囍、双喜临门了吧?哎哟喂,我把自己给说害羞了……”
金繁“你明明一直说右眼跳得厉害嘛!”
宫紫商不再理金繁,抓起云为衫的手
宫紫商“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说来听听。”
云为衫想了想,说:
云为衫“中途角公子和二小姐来了后山一次……”
雾姬夫人一听这个,脸色陡然间就变了。宫尚角和宫倾城在这个时候去找月公子,一定有要事办理,便更加仔细地听着云为衫的讲述。
宫紫商“宫尚角和宫倾城这两人,找碴儿都找到后山去了!我就说吧,我这不祥的预感是对的!金繁,你这回信了吧?”
雾姬夫人“还好有子羽和月长老,否则恐怕你已经……”
云为衫“月长老已经消除了角公子和二小姐对我的疑虑,想必今后他不会再为难我了吧?”
雾姬夫人“宫尚角觊觎执刃之位已久,为难你,不过是为了抓到子羽的把柄,好取而代之。此人城府极深,你和子羽都要时刻提防才是。还有宫倾城她手段跟宫尚角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往后要更加小心。”
云为衫也想到了宫倾城,不禁点了点头。
月公子房内,飘着茶香。宫子羽和月公子坐在桌边,品茶聊天。
宫子羽“有件事,我很好奇。”
宫子羽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宫子羽“当初宫尚角试炼时,是谁吃了蚀月?”
月公子“他的手下。”
宫子羽“金复吗?”
月公子听到宫子羽的问题,露出意味不明的一笑
月公子“不是金复,另有其人。”
宫子羽“哦?”
月公子“角公子几乎没有花太多的时间思考就也把蚀月吃下去了,为了一个侍卫,尚且能够以身试药,足以说明角公子虽然有固执的坚守和无情的严苛,但足以说明他其实是个重情重义的温柔之人。”
宫子羽有些意外,神情复杂地思考了片刻。
宫子羽“他对我这个执刃就不太温柔了,三番五次为难,对云姑娘也不放过。所做所为,都像仇敌一般,格外冷酷无情。”
月公子“我虽然不赞同他的一些做法,但我能理解他。无情未必真绝情。”
宫子羽“对他,你也能共情?”
宫子羽话里带些酸涩的味道。
月公子“其实,站在他的立场,只是希望执刃之位能者居之。也正因如此,执刃大人更要好好地闯过三域试炼,做一个让人心服口服的执刃。”
宫子羽放下茶杯,陷入沉思,喃喃自语
宫子羽“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似是突然想到什么,看向月长老:
宫子羽“不如……把你的试言草借给我用用,让我也好试试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月公子“执刃是整个宫门权力的中心,将来要面对无数形形色色忠奸难辩之人,辨识人心靠的是敏锐的洞察力,怎么可以依赖他物?”
宫子羽被月公子㨃得回不了话,识趣地抿了抿嘴。
月公子“而且,就算有了试言草又如何,云姑娘说的话,执刃不也是拒绝相信吗?”
宫子羽“我说,你这双眼睛可真尖啊,什么都逃不过你这双——”
宫子羽把后面两个字吞了。
月公子“我知道你想说‘狗眼’。”
宫子羽“即使没用试言草,我也是愿意相信她的。”
月公子“‘愿意相信’和‘相信’,是两回事。”
宫子羽一愣,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
雾姬夫人房内,丫鬟同样捧来两个衣盒,衣盒里放着给夫人和云为衫的春装。这是宫子羽在入山前就已经安排好的。
宫紫商忍不住好奇心,不敢看雾姬夫人的那件,只有翻看起云为衫的新衣服来
宫紫商“云姑娘,宫子羽送的衣服真好看啊,羡慕死我了。”
雾姬见宫紫商的样子,笑起来
雾姬夫人“你堂堂的大小姐,有什么好羡慕的?”
丫鬟赶紧回禀道:“大小姐的那件新衣已经送到商宫了。”
宫紫商“告辞。”
宫紫商立刻起身,转头向金繁一瞪眼:
宫紫商“金繁,你把口水擦一下,这么多外人,也不收敛一点?我换好了就给你看就是。别急哦。”
金繁脸上一阵发热,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宫紫商在大家的笑声中跑出门去。金繁一个劲地摇着头,嘴里还叹了口气,可他却没有发现,自己勾起的嘴角上却带了一抹幸福的笑意。
宫紫商换了新衣,揽镜自照,心情很好,像只花蝴蝶一样转来转去,随着她嘴里的碎碎念摆着各种姿势。
宫紫商“宫、商、角、徵、羽……就、我、是、美、女!”
宫紫商把一支夸张的头钗插上,便快乐地要出门去找金繁。结果,她刚走到门口,突然被旁边伸出一只手给扯走了。
宫紫商猝不及防,喉咙里发出一声九转十八弯的叫声
宫紫商“啊?!”
宫紫商被拉到了研究室。
小黑正在捣鼓一堆器皿,猛瞅过去简直令人眼花缭乱。宫紫商一边拍自己身上的灰尘,一边浮夸地抱怨
宫紫商“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遇到了歹徒,要绑架我这个可怜的无辜美艳少女呢。”
小黑连头都没抬
花公子(小黑)“无辜?美艳?少女?起码去掉其中四个字。”
宫紫商双手一摊
宫紫商“那只剩下美女。”
小黑朝后伸出手
花公子(小黑)“美女,拿点铅粉来。”
宫紫商穿着那套华丽的新装,袖口很长,她有些犹豫地提了提裙摆,又想把飘逸的袖子挽起来,生怕弄脏了。
宫紫商“我这可是新衣服!”
小黑这才从头打量了一眼宫紫商,她这身装扮的确令人眼前一亮。
花公子(小黑)“其实,你不用特地穿得那么好看来见我……”
宫紫商顺手拿起一个很大的盆敲了敲
宫紫商“皮比砖厚,脸比盆大!谁穿给你看?我这是要穿给金繁看的,只不过刚换好衣服就被你强撸而来……”
小黑留下一滴汗:
花公子(小黑)“是强掳……”
宫紫商“什么?”
花公子(小黑)“没什么。给我点铅粉,谢谢。”
宫紫商哼哼唧唧,不情不愿,但还是递给了他。不过,随后她便被小黑一套娴熟的操作吸引了,研发新式武器的梦想死灰复燃,由一开始的指指点点到后来的虚心请教直到两人围着研究台研究辩论。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亮爬上了枝头。
夜深了,月公子房里的灯时明时暗,月公子郑重其事打开一把箱子,而后从箱子里取出一把佩刀。
月公子把刀递了过去
月公子“我这把刀名唤‘月照’。”
宫子羽拉开刀鞘,打量了片刻,收鞘的时候却不小心被刀锋割伤了食指。
月公子“怎么样?”
宫子羽捂着自己的食指:
宫子羽“割了一下,不打紧。”
月公子“我是问,我的刀怎么样?”
宫子羽愣了一下神,这才口若悬河地夸赞起来
宫子羽“月长老的月照刀身流畅,锋若严霜,削铁如泥,的确是一把好刀……”
月公子“执刃真是好眼光。”
宫子羽顿了顿,补充了下半句话
宫子羽“就是容易误伤。我找点金创药涂一下,月长老,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月公子“这么小的伤口也要金创药?你怕不是姓宫名子羽,别号娇气?”
月公子摇头苦笑
月公子“我在月宫后门外的竹林等你,你快些。”
宫子羽看月公子走了,直接在房间里翻找起来。书架上瓶瓶罐罐很多,他边找边喃喃自语
宫子羽“试言草……试言草……试言草!”
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个眼熟的瓶子。宫子羽打开瓶盖,凑近鼻尖闻了一下,闭上眼睛回忆曾研习过的草药,一个个说出了草药成分
宫子羽“吴白子、玄参、落葵……奇怪,怎么都是些寻常草药?”
他不及细想,将药瓶塞进袖子里,然后转身离开。可没走几步就突然踩到了某个地方,地面发出了微不可查的“咔嚓”声,这引起了宫子羽的注意。
宫子羽好奇地蹲下,打量着地面,发现方才自己踩到的地面确实与旁边有些不同,有一道缝隙,似乎藏着一个暗格。他用手敲了敲,却是实心的。他将信将疑地站起来,看着面前墙壁上挂着的那幅再寻常不过的画,画上画着一轮明月,月亮旁还题着一首诗。宫子羽没有细看,继续低头研究脚下的石板。
宫子羽“难道是我多心了?”
宫子羽喃喃着,在刚才那个地方用力一跺,面前的墙壁竟然缓缓打开了一道暗门。
宫子羽推开暗门。见墙后是一间普通的卧房,房内设有床铺和桌椅。桌上竟然摆放着女子使用的铜镜和梳子。
宫子羽“曾有女子住在这里?”
他走到桌边,只见桌子上有一个鲜亮的匣子,打开,里面装着一只被擦得锃亮的手镯。宫子羽想起,那日研武,他与月公子交手,一只手镯从月公子衣服里滑落,似乎正是眼前这一只。
宫子羽拿起手镯细瞧,注意到上面有一个云雀图案。
金繁没有等来宫紫商,便暂时回了趟侍卫营。这些日子高度紧张,他一直在雾姬夫人处警卫,眼下执刃炼域成功,雾姬夫人伤势痊愈,宫紫商又不在身边,他便想回营走走,隔老远,就听见一片嘈杂声。
几名侍卫围坐着推杯换盏,桌面上摆不少小菜,酒壶已经倒了几瓶。
一侍卫看见金繁回来,招呼道:“哟,金繁哥回来啦。来,来,过来喝酒。”
金繁“大白天的就喝酒?”
侍卫甲劝道:“听说执刃闯关成功了,咱们一起庆祝一下啊!”
金繁有些无奈,但兄弟们多日不见,不便拒绝,想了想便坐下了。
侍卫乙忍不住提醒道:“你少喝点,当心喝醉了晚上交班出漏子。”
“我可是千杯不倒!”
“胡说,上次你喝醉了胡言乱语,说在地牢看见一个翩翩白衣公子……”
侍卫们哄堂大笑。
金繁“什么地牢?”
侍卫乙说:“金繁哥,他上次喝醉了,迷迷糊糊,说老执刃和前少主遇害那晚,他在地牢看见了一个仿佛神仙般出尘如画的美男子从那个关押着无锋女刺客的牢里经过……”
众人哄笑。
金繁“你说的那个年轻公子有什么特征?”
侍卫甲见金繁似乎相信自己,赶紧靠过去,说道:“你看,还是金繁哥相信我。”
金繁“你说。”
侍卫甲便将那夜经历和盘托出:当夜,他趴在桌子上,睁着醉酒惺忪的双眼,看见一个举着火把白袍之人走进地牢。白衣很漂亮,衣摆上有若隐若现的云纹。说到这里,侍卫甲还强调:新一任月长老风姿俊逸,我瞧着跟那人就差不多……”
侍卫乙说:“哎呀,越说越离谱了,你可别被月长老听到……”
众侍卫起哄,继续喝酒,唯有金繁反复想着侍卫甲说的话,陷入沉思。
皎白的月光下,竹叶投射在地上,形成斑驳的碎影。
月公子抽出配刀,随即打出了月家的刀法。只见他身形轻盈灵动,掉落的叶片纷飞,刀锋片叶不沾,而刀身反射月光,影影绰绰,虚实不分,刀影破空,肩落霜华。
月公子边舞着刀法,边详解
月公子“斩月三式,既朔月、小望月和残月……”
月公子起手,刀尖挑向一片竹叶,竹叶无声而落,在空中悬停一秒,只见竹叶影移,变成了两片同样大小的竹叶,原来极薄的竹叶竟从中间一分为二。
宫子羽精神一振,即刻被这绝妙功夫吸引了,凝神聚气,细心琢磨。
月公子“‘朔月掩日,日光缺。’朔月,起手制敌,刀气无形,去势无踪,只攻不守,刀走偏锋。”
月公子一个飞身,双脚踩踏竹竿,腾空而落,被震动的竹子掉落片片竹叶。
月光的反射迷人眼,增加了专注的难度。
月公子的刀游走在飘落的竹叶之间,动作大开大合,却未打中任何一片竹叶,而竹叶被刀气和内力震动,漂浮在半空中,如涌泉飘雪,迟迟没有落下。
月公子“‘云幕千里,望月东穿,不止风息,无破无绽。’小望月为缠斗招式,持久消耗,一钩一划,轮影刀锋滴水不漏。所谓望月,即满月前一天,月盈则满,月满则亏,所以小望月的要义是将内力保持在临界点却又棋差一步的那个微妙位置,做到动静相并。”
月公子的速度开始变得越来越快,方才看似轻柔的身量变得刚劲有力,柔中带刚,他挥刀所到之处,碗口粗的竹竿被齐齐削平,一根接一根倒下,气势如虹。
月公子“最后一式,残月。‘残月寒杀,薪火除烬,路不留行。’心随神动,神形合一,干净利落,完成收割。”
月公子打完一套刀法,稳稳地回身,刀入鞘中,旋身轻轻地落到宫子羽面前。
宫子羽被这套既华丽又威力十足的刀法震撼住。
宫子羽“这斩月三式看起来可比拂雪三式厉害多了啊!”
月公子“你看你真是不会说话……你下次要是见到雪公子…”
宫子羽“什么……”
月公子“一定要当着他的面说一遍”
宫子羽顿时有些无语的看着他,月公子则是不再看他
月公子“这是刀法心诀,但不可以带出月宫,所以,执刃一旦背熟于心就可以离开了。回去勤加练习,以执刃的悟性,必定进步神速。”
宫子羽“明白了。”
宫子羽认真地行了行礼
宫子羽“一定不让你失望。”
宫子羽连夜背熟刀诀,简单收拾一下。第二天一早快速奔向羽宫,一路过廊檐,尽是惊喜连连地问候施礼之声,他心中挂念云为衫,皆草草答,先拜见了雾姬夫人,而后就直接向云为衫的房间走去。但没走几步,他就被金繁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