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的心一下子提起来。
她双手合拢,恭恭敬敬地行礼,双手无意触到了腰上悬挂的那枚玉佩,轻轻一晃。
宫尚角微眯双眼。
这女子为何有自己的玉佩,看来,黎岁妹妹说的没错。
无锋针对他们这群适婚男性刻意培训了一批新娘。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然而嗑瓜子的声音打破了宫尚角和上官浅这悬妙的氛围。
两人望去,月黎岁边嗑瓜子边嘀咕,脸上还挂着奇怪笑容。
“磕到了磕到了。”
宫远徵听见这话有些紧张,“哪里磕到了?是刚刚在屋子里撞到哪了吗?”
宫尚角见自己弟弟这副不值钱的模样,深感不妙。
这就是沉迷情爱的样子吗?
可真让人害怕。
月黎岁朝宫远徵微微一笑,然后开始胡说八道。
“我没磕到哪里,我刚刚的意思是,上官姑娘这么晚了该回女客院落了,免得天太黑磕到就不好了。”
上官浅见自己目的已达成,朝众人行礼,便离开了医馆。
回去的路上,她都在思考,月黎岁为何跟宫尚角,宫远徵关系紧密,会不会影响自己的任务进度。
她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回想起宫尚角看到玉佩时,那一闪而过的好奇。
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她淡然一笑。
男人,一旦开始好奇,那便是爱情的开始。
是夜。
宫远徵跟月黎岁在医馆突然因为药方斗嘴起来。
“这里明明就是要加生半夏!”月黎岁指着药炉里的药嚷嚷道。
宫远徵:“是龙鳞草才对。”
“是生半夏!”
“龙鳞草!”
俩人越说越起劲,等宫远徵反应过来时,月黎岁的脸已经近在眼前。
“你离我远一点。”宫远徵顿感心旌摇曳,往旁边挪了一小步。
“怎么了?远徵弟弟你又害羞啦?”
月黎岁发现宫远徵经常在自己面前脸红,实在是太可爱啦!
她扯过宫远徵的衣领,在他耳边呓语:
“远徵弟弟,你该不会发觉自己喜欢我了吧!”
宫远徵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半晌才推开月黎岁,语气生硬:“你胡说!”
月黎岁见他一副炸毛的样子,不再说下去。
再继续下去,她的弟弟可就真的熟透咯~
这药方一时半会又研究不出来,她索性摆烂。
“我饿了,远徵弟弟。”
宫远徵皱眉:“可现在天色太晚,厨房已经没有厨子能做饭了。”
月黎岁狡诈一笑:“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
某条小溪旁。
月黎岁生起了一小堆篝火。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宫远徵脸上写满两个大字。
离谱。
谁家好人大晚上不睡觉出来钓鱼啊。
月黎岁挑眉,故意激将他:“怎么?不敢跟我比垂钓?”
宫远徵冷哼一声,将鱼竿轻轻一甩。
“这有什么不敢的。”
半个时辰过去。
宫远徵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小桶,再看了看月黎岁木桶里的三条鱼,简直欲哭无泪。
怎么会有人钓鱼钓这么快的?
月黎岁:我有系统你没有系列。
“不钓啦,改天再和你一起钓,现在我就要烤鱼了。”
她简单的将鱼刮鳞,熟练地去掉内脏,用一根木棍叉住鱼便开始烘烤。
“我看你挺熟练的。”
“那是,我经常大半夜做烤鱼吃。”
“我真羡慕你,我从未有过这种经历,我顶多就是在医馆内钻研药方到天亮。”
月黎岁抬起头,对上他漾着笑意的眼眸,温柔地说:“以后有我在,那样寂静漫长的夜,你不会再觉得孤单。”
宫远徵心头一颤,心里堵得慌,甚至觉得鼻尖发酸有些想哭。
想起父母离去,宫人暗骂他没有心,连哭都不会的时候。
想起金复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旧”的时候。
想起自己研究出新药方,却无人分享的时候。
......
“你为什么喜欢我?”宫远徵问。
“啊...”
月黎岁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措手不及。
为什么会喜欢宫远徵。
撇开看剧时对他的怜惜。
更多的是她每次溜来前山,偷偷看宫远徵时,他那让人窒息的孤独感。
他心情不好时,总会一个人躲在药房里熬制各种呛死人的药。
下人们总说他没有心却又畏惧他,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会温柔地对待自己屋内的花花草草。
他时常跟哥哥炫耀着自己又有进步了,却从不告诉宫尚角,自己为了尽快制作出解药而以身试毒时有多痛苦。
他就像小刺猬一样,用坚硬的外壳保护着自己柔软的内心。
月黎岁忍耐了那么多年才成功出现在他面前,她又怎么会隐忍对他的爱呢。
“因为是你呀,你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宫远徵。”
“我想陪着你一起经历很多很多事情。”
“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待着。”
“你已经有我啦,宫远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