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月黎岁早早的来到厨房,她打算给宫远徵做一碗汤面。
“黎岁妹妹,你怎么会来厨房?”上官浅刚走进厨房,便看到月黎岁在灶台上忙活。
月黎岁反打趣道:“浅姐姐,你这是给尚角哥哥准备早饭?”
上官浅抿唇,有些不好意思,从篮子里拿出已经晒干的月桂花。
“我是想做月桂糕给宫二先生,但害怕做失败,所以来得早一些。”
“这样啊,看来浅姐姐很喜欢尚角哥哥呐。”
月黎岁见水煮开了,往锅里煮面,“你要不要也吃一点,我多下了一些面条,正好四人份,你等会给尚角哥哥送过去?”
上官浅颔首。
“那多谢黎岁妹妹了。”
上官浅见厨房唯一的仆人也退了出去,走到月黎岁身旁,她试探性地问道:“天地玄黄?”
月黎岁搅面的筷子一滞,“浅姐姐,不用对暗号,我就是宫门中人,并没有其他隐藏身份。”
上官浅往后退了几步,“那你怎会知道这暗号。”
“这你得问云姐姐了。”月黎岁说这话,给上官浅留足了想象空间。
上官浅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云为衫竟如此相信你?”
“不是信我,而是信我手里的解药。”月黎岁慢悠悠走到她的跟前,牵起上官浅的手,将一个小药瓶放在了她的手心。
“比起灭你满门还把失忆的你抚养长大的无锋,我想你会更喜欢这里。”
“我们有共同的仇人,不是吗?”
她将不久前在云为衫那说的一番话又复述了一遍。
“切记哦,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服药时间。”
上官浅从不相信任何人,但看到月黎岁大大方方地将药赠予自己,还是惊愕不已。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上官浅收下药剂,不解的问道:“你又为何不向宫尚角告发我?”
月黎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转身将面捞起。
“浅姐姐,你放心,我不会害你。”
“从稚童到现在的年岁,这么多年你都独自一人熬着。”
“你难道不想为那个自由的自己而活吗?为了仇恨吃了那么多苦,无锋的训练不好过吧。”
上官浅深呼口气,她想起这么多年受的训练与折磨,握着拳的手死死的捏紧掌心。
但她给了自己半月之蝇的药,纵然疑点重重,现在的她也不顾上那么多。
她面不改色,柔色道:“敌人的敌人,那便是盟友,我信你一次。”
“黎岁妹妹,你打算怎么做?”
月黎岁弯起唇角:“你现在只需要给半真半假的情报,以及....”
她凑到上官浅的耳边,小声道:“拿下尚角哥哥。”
上官浅神色有些僵,思索一会后才问:“你的意思是让我欺骗宫二先生?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
不知怎么地,当月黎岁让她继续招惹宫尚角时,她的内心五味陈杂。
月黎岁扑哧一乐。
“想什么呢,难道你没有发现尚角哥哥对你一直都很特殊吗?”
“让远徵弟弟亲自去接你就怕你被冷落,允许你给他做不爱吃的饭菜,还让你在角宫种花,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早就把你护在自己的身后了,那你呢?”
“你可曾对尚角哥哥动过心?”
他俩不长嘴,那她来!月黎岁心想,今天势必是要戳破这层窗户纸。
“你跟尚角哥哥很像,准确来说,宫门的嫡系遭遇和你很像。”
“对无锋的仇恨,尚角哥哥不比你少。”
上官浅欲言又止,她被月黎岁这番话弄得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先是她真实身份早就被月黎岁知晓,再到宫尚角对自己的特殊对待。
她思绪很乱。
月黎岁看出了上官浅的窘迫,她拿起餐盘,放到上官浅的手上。
“去吧,再不走,面就要坨了。”
上官浅见她不愿意解释,但眼下最要紧的是服下解药,她咬唇道:“好的,黎岁妹妹。”
她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回眸一笑:“谢谢你。”
谢谢你,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谢谢你,让她知道复仇这条路,也是能拥有同伴的。
......
“远徵弟弟,快别睡了,我快要累死了。”月黎岁在宫远徵的房门口敲门。
宫远徵很快开门,将她手里的吃食放在桌面上,眸中散发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这面是你做的吗?有没有烫到?”他第一反应便是担忧她有没有烫伤。
月黎岁坐在一旁,小鹿似的大眼睛直视着,满是期待。
“当然是我做的,远徵快来尝尝好不好吃。”
宫远徵像是浸在蜜罐里那般甜,这是第一次有人特意给他做早餐。
他慢慢品尝着,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
“岁岁,很好吃。”
月黎岁眉眼弯弯,“那等我住进徵宫了,天天给你做。”
宫远徵先是一怔,然后双耳迅速泛红,声音低不可闻:“好,以后我也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