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后,宫远徵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你以后可以直接进来的,不用敲门。”
月黎岁戏谑道:“那我推门进来,要是看到你在沐浴,怎么办!”
宫远徵双颊绯红,“那...那怎么了,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何况我沐浴还有屏风遮挡呢。”
见他一副青涩的羞赧模样,月黎岁来了兴致。
她眨巴眨巴眼,凑到宫远徵跟前,声音娇里娇气。
“怎么突然胆子这么大?不怕我看到你不穿衣服的模样吗?”
宫远徵低头不敢直视月黎岁,只觉她温润的声音比寻常多了几分妩媚,似是带着一缕诱人的气息,让他酥软不已。
他羞红了脸,“姐姐,你又拿我寻开心。”
月黎岁挑起他的下巴,旋即用指尖轻轻刮了下宫远徵的喉结,笑靥如花。
“我可没有胡说,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阿徵不是很快就要行冠礼了吗?”
宫远徵心脏砰砰直跳,喉结上下滚动,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止住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
他陡然起身,深吸一口气,呢喃细语道:“姐姐,别闹了。”
月黎岁冁然一笑,“好啦,不逗你了,我们等会......”
这时,宫门岗哨的钟声骤然响起,他俩走到门外,山谷上方飞满了白色天灯。
“这是??”二人相视失色。
“徵公子,月小姐,长老们请二位迅速前往长老议事厅一趟。”
黄侍卫匆匆出现,神色一如上次老执刃去世时那般沉重。
等他们赶到议事厅时,大厅中央躺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首。
花长老和雪长老神情忧伤地望向月黎岁。
“岁儿,月长老遇刺身亡,你别太难过。”雪长老安慰道。
月黎岁跪在月长老的尸首前沉默不语。
“弑者无名,大刃无锋。”
身后传来宫子羽嘶哑的声音,“你们明明知道宫门内还有其他细作,为何月长老还会遭到不测?不是让黄玉侍卫寸步不离吗?”
雪长老站在血字下面,愁眉蹙额道:“无锋行事向来小心谨慎,除非万全的把握,不会轻易出手,之前我们猜测得没错,若真是势单力薄,无锋不会轻易暴露,留下血字,点名无锋,更像是一种示威宣告。”
“月长老是被一击致命的,他除了脖子上一道薄如蝉翼的剑伤之外,全身上下再无伤口,至于是否有内伤和中毒,需要进一步查验。”月黎岁颤颤巍巍地起身,要不是宫远徵在一旁扶着,她都没法站稳。
“黎岁妹妹,你还好吗?”宫子羽担忧地问。
月黎岁颔首。
“守卫何在?”
宫尚角回答:“你们来得都有些晚,刚刚我已经让人调查一番,早上是月长老自己撤掉的守卫,直到浓烈的血腥味传来,侍卫们才发现月长老被害。”
宫子羽不解:“那黄玉侍呢?”
宫尚角冷峻着脸,“他自己把黄玉侍卫留在了侍卫院。”
宫远徵也在脑海里飞速分析,独自一人前往长老院,还将守卫撤掉。
“月长老如此神神秘秘地单独赴约,倒像是要会见什么了不得的人。”
月黎岁盯着墙上的血字喃喃道:“弑者无名,好一个无名。”
与此同时,云为衫在侍卫的守护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有劳侍卫送我回来。”
侍卫行礼提醒道:“宫门如今不平,云姑娘勿要四处走动,还请早些休息。”
“好。”
刚关上房门,她却感到背后一凉,一转身却看到上官浅坐在她的书桌前,她撑着下巴,
眼神幽冷。
她坐到上官浅对面,询问:“你来这是何意?”
见她攒眉蹙额的模样,上官浅笑道:“姐姐是藏了什么秘密怕被我发现吗?”
云为衫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反问她:“月长老遇害了,和你有关系吗?”
“我还想问你呢。”
云为衫坦然:“我在后山,和宫子羽在一起。”
上官浅柔声道:“宫子羽果然被你拿捏得死死的,真是好手段啊。”
云为衫懒得与她辩论,急忙问道:“月长老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浅:“现场留了字,上面写着弑者无名,大刃无锋。”
说着,拿出月黎岁给她的小药瓶,“姐姐,我们现在可真的是一个阵营里的人了。”
云为衫吃惊,没想到上官浅也被月黎岁策反了,她那故作紧张的神态刹那间消失。
“无名潜伏了这么多年,一直沉寂,为何突然开始行动了?”
“何况黎岁妹妹都能知道你我的身份,难道她会不知道无名的事情吗?”
云为衫不解。
上官浅:“无名蛰伏多年,那个时候的黎岁妹妹都还小着呢,哪里知道无名的事。”
“但我感觉这不太像是无名自己的意愿,宫门除了你我,再没有新进来的细作,她这样像是被人胁迫了。”
云为衫心下一沉,“无名的事,你有告诉黎岁妹妹吗?”
上官浅无辜状:“我都是今早才拿到的药,怎么来得及告诉她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