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轻拂过,一股月桂香扑鼻而来。
宫尚角心头一动,上官浅侧坐在她的身旁,就好像某个夜晚坐在自己身旁那般。
分不清是月桂沁人心脾,还是月桂香的主人的陪伴让他情不自禁。
“下雨了。”上官浅喃喃。
“雨水,能冲刷掉很多人的罪恶,也能将埋葬在深处的阴暗之物显露出来。”
宫尚角抬手接住了飘进来的雨滴。
“你觉得呢?”
上官浅牵过他的手,“这世界从来没有绝对的黑与白,公子又怎知那阴暗之物,是否也曾努力地爬向光明呢?”
“对他们来说,生活在黑暗里才是这辈子的归宿;光明是审判,是死亡,可还是忍不住想触碰它。”
宫尚角如鲠在喉,想要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侍卫来报。
“月小姐让我把这两个锦囊递给公子,交代了公子和姑娘按照锦囊上的名字各自打开。”
宫尚角接过,锦囊上贴着纸条,分别写着他们的名字,他将上官浅的那枚递给了她。
他取出字条,上面写着:
“唯有明目张胆的偏爱,坚定地选择才是她的心安。”
“在她贫瘠黑暗的世界里,你是她唯一触手可及的光。”
宫尚角沉默了片刻,扭头望向上官浅,正巧上官浅抬眸而望,她的眼里闪烁着泪光。
“公子,其实我是无锋细作...”
“我知道你是无锋细作...”
又是异口同声,两人皆是怔怔地望着对方,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寂静起来。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眸子里墨色翻涌,“你为何摊牌?”
上官浅莞尔一笑,目光柔情似水,反问道:“那公子呢?为何戳穿我却不审问我。”
宫尚角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他紧紧的攥紧她的手。
“你是我宫尚角选定的妻子。”
语罢,上官浅竟落下了一滴泪,宫尚角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
“怎么哭了?”
上官浅缓缓摇头,“我想起以前娘亲受委屈,爹爹就是这样告诫他人的,他说娘亲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任何人都不得捉弄她。”
“公子不想知道黎岁妹妹写的什么吗?”
宫尚角闷笑一声,“想必是让你有所感悟的话。”
“她这人就这样,总喜欢卖关子说话,你习惯就好。”
上官浅:“她说,时间不是解药,属于我的解药是在时间里,要给时间时间。”
“还说这充满荆棘的路纵然难走,可有人陪伴左右时,这路便会开满了鲜花,浇灌它成长的...”
“是爱。”
宫尚角突然上前,热气喷在她的耳边,“天黑了,该歇息了,夫人。”
这声夫人,燥得两人浑身发热,宫尚角轻轻把她搂入怀里,他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和那萦绕在鼻尖的月桂香。
夜色撩人,角宫的烛火却彻夜未灭。
......
角宫外。
“你为什么突然要给哥哥锦囊啊?”
“那里面写着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不给我看?”
好奇小狗宫远徵在月黎岁身边,不断碎碎念,企图让月黎岁告诉他。
“你附耳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月黎岁故作神秘,朝他勾勾手指,宫远徵照做,开心地凑了过来。
“我~才~不~告~诉~你。”
说完,月黎岁火速跑开,逃离现场。
宫远徵先是一愣,然后大喊:“你别跑,你现在都敢戏弄我了!”
在暗处的侍卫开始嘀咕起来:“你说说,徵公子娶月小姐进门后,会不会被吃得死死的?”
另一名侍卫回:“那这不是废话吗?你见过谁敢如此戏弄徵公子?”
“角公子?”
两人脑补了一番宫尚角如此玩弄宫远徵的画面,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敢想,不敢想。
......
“被我抓住了吧~!”
月黎岁被逼到医馆的角落,逃无可逃。
她求饶:“错了错了,远徵,我真的没写什么。”
宫远徵捏了捏月黎岁的鼻尖,“我已经不在乎你写什么了?”
“那你在乎什么?”月黎岁不解。
宫远徵环住她的腰,语气暧昧:“当然是你。”
月黎岁羞得满脸通红,这小奶狗都变成小狼狗了,以后她怎么调侃宫远徵,还怎么做上面那个!!
“你...你不要跟着话本里的人瞎学!”
宫远徵闷声轻笑,“什么话本?哪种话本?”
月黎岁的脸更红了,心一横,直接用手堵住他的嘴。
“远徵,不许你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