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黎岁笑道:“执刃猜的很准,对于无锋来说,太过顺利的情报,并不会完全相信,他们喜猜忌,擅长玩弄人心,做事心狠手辣。”
宫子羽抚着下巴细细思考,半晌激动地说:
“那如果让其中一名细作暴露,并拼死递出情报,到那时我跟宫尚角再闹起来,宫门内斗,无锋肯定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
云为衫满脸笑意:“公子做事愈发有执刃的感觉了。”
见她夸自己,宫子羽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我总要有进步的,不然黎岁妹妹肯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然后他试探地问,“你想让谁暴露啊。”
月黎岁望向云为衫,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宫子羽有些着急,“为什么非得是阿云,不能是上官姑娘吗?”
月黎岁白了他一眼,“那自然是只有你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山谷下的人,随便打听打听都知道你是纨绔子弟,尚角哥哥严于律己,怎么会做出为了美色而做傻事呢?”
宫子羽被她怼的一时说不出话,云为衫安慰道:“那是以前,现在羽公子已经变得完全不一样啦。”
宫子羽骄傲地拍拍胸脯,“那肯定,我以后会成为大家心中的好执刃的。”
月黎岁哑然失笑,没再回话。
......
“你没事就好,鞭刑稍微注意一些,你放心,我给你配置好了去疤的药,倒是苦了你了,遭了这么一场罪。”
刚走出地牢,就见宫尚角远远地站在一边。
似乎在等月黎岁出来。
“说吧,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月黎岁浅浅一笑,她明白,光是今天维护哥哥这点,就瞒不过宫尚角。
“我知道瞒不过你,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出云重莲。”
两人相视一笑。
整个宫门只有宫远徵能培育出出云重莲,月公子又如何做出需要出云重莲的试言草呢。
“你早就知道了她们的身份,对吧?”宫尚角突然出声。
“她们?”
“自然是无锋细作,雾姬夫人,云为衫......”宫尚角顿了顿,“还有...上官浅。”
“雾姬夫人一事,我派人外出调查过,结果查到雾姬夫人并不是跟兰夫人的贴身丫鬟,偏偏怀疑她时,她被刺杀。”
“况且你不会无缘无故提醒我,宫门男子能用美男计策反细作。”
“有时候巧合多了,那就不是巧合了。”
“云为衫,雾姬夫人既然是无锋细作,那上官浅必然也是。”
经历了昨日之事,宫尚角阐述推测时,依旧侃侃而谈,有条不紊。
月黎岁轻笑,“宫子羽能用爱策反云为衫,尚角哥哥你呢?”
宫尚角沉默了,脑海不由得浮现那晚上官浅的眼神。
是夹杂着试探的爱慕。
月黎岁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
她拍了拍宫尚角的肩膀:“情不敢至深,互相试探,可是,你们早就深陷其中了。”
“浅姐姐是否有知情权,全在于你,你若想让她知道,那便让她参与进来一起布局,你若不想让她知道,那她便是这棋局里的一枚弃子。”
“是妻子,还是弃子,全凭尚角哥哥一人抉择。”
宫尚角全身僵硬了一瞬,随后恢复正常。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那云为衫一事,月长老很明显是偏袒宫子羽那方,你们恐怕早就想好了吧。”
月黎岁点头,将后续计划告知了他。
......
角宫。
宫尚角与上官浅正在廊亭用膳,杜鹃花含羞待放,再有一月,便要开花了。
“近日,你住得可还舒心?”宫尚角问。
上官浅勾了勾唇角,“并无不妥,角宫的杜鹃花要开了,我很欢喜。”
“为何欢喜?”
上官浅双手托腮,眉眼弯弯,“因为这是住进角宫后,公子允许我做的第一件事。”
宫尚角怔怔地望着对面笑得一脸灿烂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见如此放松的上官浅。
“你是角宫未来的夫人,角宫的一切都会是你的。”
“包括你吗?角公子也是我的吗?”
这句话说出口,上官浅察觉到有些不妥,慌张拿起手边的茶喝了起来。
“我刚刚是...”
“当然是,我是你的丈夫,不是吗?”
几乎是异口同声,宫尚角直勾勾地盯着上官浅,上官浅面若桃花,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
“公子,你这是在取笑我吗?”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上官浅不由得想起那晚的相拥,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