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公子听懂了月黎岁的话,缓缓开口:“数月之前,有些久远。”
宫尚角直接打断月公子的话,“可时间再久,总不能药效全无,药用完了没关系,麻烦月长老将药方写下来,远徵弟弟和黎岁妹妹在医术方面略有造诣,都能立刻配制。”
他顿了顿,扫了一眼月黎岁继续说:“不过,碍于黎岁妹妹与月长老多年的交情,还是交给远徵弟弟更为妥当。”
“如果试言草效果为真,那说明之前吃的药因时间问题导致失效,还请后山各宫盘查药库的药是否都蜜蜡封瓶,保存完好。”
“如果此药为假,那月长老可能就要交给我和远徵弟弟来审问了。”
月黎岁点头,“还请长老仔细回忆药材,可别出了岔子。”
执刃殿里,所有人盯着月长老一字字地写下试言草的配方。
侍卫将写好的配方交给宫远徵。
“远徵弟弟,麻烦配药,还月长老一个清白。”
宫远徵先是看了眼月黎岁,又看了眼宫尚角,有些左右为难。
一个相当于大舅子,一个是自己从小敬仰的大哥。
月长老淡淡一笑,“麻烦徵公子配药,还我一个清白。”
宫远徵这才接过药方,看了两眼,愣住了。
“千灵孢絮,问佛柑,四叶鬼针草,这些都是难寻之物。”
“问佛柑四年结果一次,一万株三叶鬼针草里才有一株四叶鬼针草,而且这些都不是寻常用来制毒和解毒的药材,药房里根本没有库存。”
“最重要的是,里边最后一味药是出云重莲。”
月长老:“所以方才我说试言草极其珍贵,而且无法量产,绝非存心私藏。”
宫尚角冷着面回答:“没关系,这世上不只有试言草能让人说真话,我和远徵弟弟一样可以让人说真话。”
话音刚落,月黎岁脸色微变,但还是镇定说道:“既然云姐姐承认是无锋细作,那天月长老给她服用试言草又无法验证是否失效,这确实是月宫失察。”
“可眼下宫门细作混入宫门,难保没有其他细作,我的建议是让月长老戴罪立功,安排黄玉侍跟随左右,回后山将月宫的药全都检查一遍,检查完后才能出山。”
后山月宫的药品繁多,如此一来月公子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出不来的,且派了黄玉侍卫跟随,杜绝了传递消息的可能。
宫尚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黎岁妹妹说得在理,二位长老怎么看?”
两位长老面面相觑,还是雪长老率先开口:
“眼下确实是用人之际,月宫,徵宫都是宫门负责药材的宫殿,不能再出差错,我同意岁儿的话。”
花长老思索了一会,缓缓点头同意了。
地牢内,云为衫双手双脚都被拷了起来,嘴唇由于长期缺水已经开始起皮,她身上的血渍浅浅渗出,俨然一副遭到严刑拷打的模样,但她精神看起来还是很好。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抬头。
来人正是月黎岁,“黎岁妹妹,你来了?”
月黎岁见到云为衫有些脱水,立马给她倒了杯水。
“还好吗?”
云为衫点头,“提前服下你给的药,没有什么痛觉,鞭刑之后我就交代了身份,所以还好。”
原来,云为衫主动暴露竟是个局。
宫子羽知晓云为衫真实身份那日。
他问月黎岁:“这些事你应该也没有告诉过宫尚角吧?”
月黎岁点头。
“就算我没把云姐姐的身份告诉尚角哥哥,他依然会平等地怀疑每一位嫁进宫门的新娘。”
“也是,他连我都怀疑,别说云姑娘了。”
宫子羽低头浅笑,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既然阿云是无锋细作,那上官姑娘呢?”
月黎岁和云为衫都笑而不语。
“你俩怎么都沉默了。”
月黎岁反问:“你觉得呢?”
宫子羽开始分析起来。
“根据阿云和阿云妹妹的经历来看,他们很早以前,便开始训练一大批女童对付宫门,那绝不止有阿云和郑南衣两名细作。”
“我听下人提起过宫尚角似乎很宠上官姑娘,允许她在院里种花。”
“宫尚角为宫门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现在遇到一个合自己心意的姑娘,并走入了他的生活,我猜她也是宫门为宫尚角培育的新娘。”
月黎岁欣慰的点头。
一种吾家傻儿初长成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黎岁妹妹瞒着我们,无非是想让我跟宫尚角斗起来,然后联合两位细作,引君入瓮。”
“我说的对吗?”宫子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