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的声音不大,但是足够所有的人听到噗嗤几声的闷笑,几个伙计拼命的憋笑低头。
拖把赶过来,手里还拎着矿泉水瓶。
“三爷,喝不下了,再喝下去,我那几个弟兄膀胱都炸了。”拖把一脸苦色。
张念年看看拖把手里拎着的瓶子,又看看解连环,一时之间不知道到底谁有病。
有水不用用尿,这不脑子有坑吗?
小花别过脸,不太想承认这个人的身份。
其实一个人挺好的,上面没有长辈犯傻,也不丢人。
但是谁的歪理能歪的过解连环呢?
“水源不重要吗,现在是什么情况了,直接浪费水还不如喝了呢……”解连环一通长篇大论忽悠的雇来的伙计,信服的点头。
吴邪鼻腔发出一声冷哼。
骗子。
张念年看着一个个捂着裤裆艰难一步的伙计,心里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他对吴三省的作风是有点了解的,哪怕现在的人是解连环,但是不可否认,俩人的行径八九不离十。
所以。
“我去,三爷你也不买点金银花给你这些伙计去去火,去这味重的,隔着三里地都能吹得人脑壳疼。”王胖子前脚靠近洞口,后脚噔噔噔的退出来,捂着鼻子嫌弃道。
解连环有些尴尬,打了个哈哈过去,一巴掌拍在一个挡在他前面的伙计的后脑勺上:“去一边去,我看看。”
洞的两边还冒着热气骚哄哄的味道,一群人也不嫌脏。你一脚我一脚踏的满地都是,张念年捏着张起灵和小花的衣袖退了一步。
“咱们不着急,先让他们去探探路。”张念年语重心长的劝导。
他不能接受他家干净的族长和香喷喷的小花一身尿哄哄的味道。
张起灵乖巧的点头,垂眸看一眼自己被拉住的衣角,嘴角勾起微小的弧度,在察觉有人看自己的时候,冷漠的眼神扫过去。
是“吴三省”。
解连环的表情有短暂的凝固,很长时间都是吴三省和张起灵正面接触,因为他们两个都知道张起灵不像表面看的那么简单,他有着非人的观察力,他不说不代表自己不知道,而是不想去说。
知根知底,但是选择漠视
张念年正想着要不要合理的套几套雨衣出来,就察觉到小官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小拇指勾了勾他的手指,怎么了?
“没事。”张起灵轻声道。
洞口不大,对体型适中的人来说,刚刚好,像潘子这样全身肌肉或者是胖子全身肥肉的就有些为难。
胖子气的牙痒痒,什么情况,怎么跟天真下的墓竟是歧视胖爷的。
“三爷,你看这怎么办,谁先下去。”拖把蹲在那里,开口,一脸自己不可能先下去的态度。
解连环眼神闪过一抹狠色:“叫两个人跟我一起下去,其他人等着消息。”
潘子不乐意了:“三爷,我在前面。”说着高大的身体,带着很强的压迫感来到拖把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握了握拳头。
显然是不高兴拖把对三爷的态度。
黑瞎子一条腿撑着靠在石头旁边:“三爷,这个数,优惠要不要。”比了个三的手指,笑得一脸真切。
解连环笑了,他看起来很有钱吗?
别的不说,他们吴家人花起钱来是真不把别人的钱当钱,为了这个局,他不知道往里面填了多少的钱,吴三省消失的那段时间,长沙的盘口里面的资金都是他的私产填进去的。
玛德,亏了。
解连环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看看一脸认真的吴邪,再看看他金尊玉贵看起来豪气十足的儿子,倒吸一口凉气。
坏了,不会步入佛爷和九爷的后路吧。
“我也下去。”吴邪站出来,从一个伙计手里接过绳索,往自己的腰上系,解连环眼疾手快的抢过来。
“你小子干什么?有你什么事,一边呆着去。”爷俩抢着绳索,吴邪皮笑肉不笑的态度,一时间居然让解连环看到了吴二白的样子。。
吴邪一个字,一个字咬的格外的清楚有力:“有你什么事儿,我是跟着瞎子来这边玩儿的,这地儿写你名字了,哼。”
他吴邪可是拿了免死金牌来的,他来这的事,不管是奶奶还是二叔都知道,甭管他去哪,瞎子名义上还是他师傅,带他来锻炼锻炼,不过分吧。
至于他三叔,在逃人员,罪加一等。
黑瞎子支起耳朵:“没错,是这个理。”胡搅蛮缠的理。
解连环左看右看没看见合适的棍,他是真想对着大侄子的屁 .股上来两下,怎么越长大越那么气人呢?
叔侄俩僵持不下,只能解连环在前面,吴邪紧跟其后,这还不算完,愣是找出个绳子把他俩的手腕翻在一起,张念年看了一眼,那是鞋带子,真有他的。
潘子不放心小三爷和三爷,跟在后面,其他人围着洞口拽着绳子,等待信号。
“靠,你的脚起开。”
“对不起啊三叔,我看不见。”
“吴邪!你在踢我试试。”
“……什么,三叔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见了。”
俩人一来一回,潘子撑着在上面,无奈的抵着额头,算了,小三爷确实不容易,三爷今天先吃点闷亏吧。
张念年坐在小马扎上,旁边的几个人也悠闲,反倒是吴三省请来的那几个伙计,眼神止不住的往他们身上飘,带着不善的意味。
拖把一手叉腰,眼皮子眯起来:“瞎子?”
黑瞎子嗯了一声:“有事?”
拖把跟看稀罕物一样围着黑瞎子转了两圈,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真是瞎子,还敢来盗墓,不怕一头撞粽子怀里去。”
话一出,哄堂大笑。
手里把玩吊坠,张念年和张起灵并肩坐在一起,心里给拖把点了一根蜡烛。
“我赌三分钟。”张念年说,三分钟内瞎子肯定要作妖。
“一分钟。”张起灵手指覆盖在张念年的手指上,十指相扣张开又合上,看起来非常认真。
黑瞎子听见他的话,嘴角的笑容拉大,墨镜下的眸子一闪一冷光:“这你就不懂了,别人之所以叫我瞎子,是因为我看破太多天机,阴阳平衡导致的。”
黑瞎子装模作样起来还挺能唬住人,手指掐了个决,拖把看不明白,但是感觉有点道行。
“我这双眼啊,能看见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别人才叫我一声瞎子。”
张念年呷了口茶,这回瞎子还真没说谎,得到传承之后,他的眼睛确实不一样。
一个伙计打断拖把的思路:“大哥,他肯定是骗人的,那些大师算命的,哪个不是仙风道骨,一身白衣,你再看看他黑不溜秋的,看着就不像个好人,肯定是骗咱们的。”
黑瞎子:怎么了,穿黑的怎么了。
哑巴也穿黑的,黑的耐脏不知道吗!
拖把反应过来,手一挥,几个人就把他们围起来。
胖子站起来,跟换衣服一样漫不经心的拉开拉链:“这怎么这么热,你们不介意胖爷脱个外套凉快凉快吧。”
几个伙计加拖把看见某些东西,眼睛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