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张海楼那边发生了一些让他难以捉摸的事情。
他发现吴邪消失了,在他眼皮子底下,这让小张哥有点怀疑人生的同时,产生了黑瞎子偷走他眼睛,干了不好事情的奇怪思想。
所以……
吴邪去哪了。
小张哥咬着嘴塞,觉得自己不受控制的想笑,这和蝌蚪找妈妈似乎没什么区别。
水下各种杂乱货物堆砌,张海楼只能奔着自己出现幻觉解决,他拿出青铜铃铛摇了一下。
这让吴邪他们吃了大苦头的青铜铃铛对张海楼来说是一件很趁手的武器。
其实在最初拿到青铜铃铛时候的张海楼,像极了被全是抛弃的可怜人。
他曾经尝试过在海底溺毙自己,然后被张起灵一把捞起来挂在树上,任由烈日暴晒了几天,终于把脑子里的水控干净。
张起灵说:他不想你这样。
哪怕他从来没有见过,张海楼嘴里说的那个,性子有些古怪但是鼻子很好的青年。
张海楼很会喝酒,张海客曾经说他在各个地方捡张海楼回家,原本很气愤,但是看见他哭的单薄眼皮发肿的模样,一时间觉得胸口憋了一口气。
实在是荒唐。
张海客能怎么办,只能看着烂醉如泥的小张哥把自己气个半死,然后任劳任怨的去煮醒酒汤。
他怕张海楼把自己喝的酒精中毒死的法子过于离谱,传出去丢张家的人。
后来张海楼知道了青铜铃铛,族长是个很心软的人,小张哥如此想到。
心软的神明,用青铜铃铛编制了一场名叫过往的戏。
他沉浸在过去的时间不愿醒来。
他听到距离他百里之外的马六甲海峡的海浪声不绝,他看见太阳从海平面缓缓升起,把整片海洋照射的如同火焰扑洒,他看见了那个若隐若现的熟悉身影,步步靠近,又看着他远离。
“虾仔。”张海楼有些害怕。
怕自己惊扰记忆中的那个人。
时间一转,张海楼目眦欲裂的看着张海侠签下那份卖身契。
看着他步步走入深渊。
不对,这不是他要的。
张海楼拼命的摇头,他穿过拥抱张海侠的身体,把自己砸入深深的海底。
张海客和张起灵坐在一边,看着被青铜铃铛带入幻境的人,又哭又笑,几近疯癫生出了打断他的心思,又怕他精神崩溃。
张起灵说,这是他的选择。
张海客良久不语,走到房间拿出毛毯盖在张海楼的身上,又把一边搭在张起灵腿上。
他说,时间还早。
是的,时间还早。
短短的梦境和他挣扎痛苦的这些年比,弹指一瞬。
他叫着虾仔的名字,希望他回头。
他的哭声属实不好听,整整两个晚上,张海楼和张起灵的眼角底下便生出了青黑,屋外还有人投诉他们的房子是不是闹鬼。
张海客只能表示自己的歉意,说家里有个精神病人犯病了。
后来,张海琪来了,果断的把青铜铃铛丢开,一巴掌打在张海楼脸上。
“醒了就去干活。”
“干娘。”我不记得虾仔的样子了。
张海楼躺在沙发上捂住自己的眼睛,好疼。
虾仔,我好疼,干娘还骂我。
你为什么不来见见我。
张起灵没有阻止过张海楼去使用青铜铃铛,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不把青铜铃铛给他用,他也会用一些极端的方式去进入幻境。
例如费洛蒙。
一次次的遇见,一次次分离。
魂轻飘飘的在大地上游荡,张海楼清醒沉沦的在幻境中接受一切,又笑着离开。
时间未必单是良药,也可以是挖掉烂肉的匕首,愈合反复的疮疤被他硬生生的剜去,终于他可以直视过往的一切。
张海楼看着古楼周围的一切,没什么变化,谨慎的打开门,里面的一切死寂而陈旧。
一层又一层。
楼层中有隐藏的暗阁,抬起头上面的地砖露出不明显的缝隙,张海楼纵身一跃,两指扣住那条缝隙,把自己挂在上面,拉开半个人的空间。
上面很黑很安静,张海楼一步步的走,里面的空间很小,他只能弯下腰,一个很别扭的姿势继续前进。
手电的光断断续续,亮和暗交错视线他看见前面有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