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新月饭店却是另一番光景。
随着厚厚的一沓泛黄的纸张拍在红木桌子上，张日山也维持不住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嘴角拉直，漆黑的眼深深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的眼神极其骇人，活像是出笼的野兽要咬断人的喉咙一样，尹南风打了个冷颤，果然，他就知道这个老东西平时装的好看。
到底是活得久，人都不正常了。
张日山看着尹南风的样子，收敛住自己的情绪：“你们年轻人就是喜欢叛逆，我不都说了吗，不要好奇之前的事情，这些事情对你没好处，这么就不听呢？”
这句话已经不是尹南风第一次听了，她的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
学着张日山的样子，扯了下嘴角：“没有好处？确实没有好处，老东西你知不知道自己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张家人确实厉害。”
把刀子反插回去，张日山听见这句话中出现的词语，脸色也变得奇怪，总归不是什么好脸色，跟死了亲爹一样。
尹南风也不给他好脸色，她也不是个性子柔和的人，新月饭店也是家大业大，惦记的人也不少，她要是个软弱性子，估计早就被一些字豺狼虎豹吃的干净了。
“你知不知道京城外的几处荒地多了几个土丘，你知不知道新月饭店最近多了多少陌生面孔。”说到着尹南风也是咬牙切齿，在看眼前的男人，恨不得掀开窗户把他丢出去。
不调查是不可能的。
但是就是这个环节出了问题。
她猜的不错的话九门隐瞒的一些事和张家逃不了干系，但是在第一步她就遇到了阻碍，上面似乎有一种力量在阻拦她，折了几个好手后，尹南风放弃了调查，几条人命得来几张薄薄的资料。
尹南风丢下一句话：“张家的那两位要见你，你自己看着办吧，要是连累了新月饭店，可别我不留情分了。”
烂摊子，全是烂摊子。
尹南风有种崩溃的感觉，老东西迟早把你丢出去卖身交这些年的房租。
张日山在尹南风走后没多久，打了个激灵。
等等，刚才她说的是谁，两个人，张家的。
新月饭店的饭菜确实不错，给族长夹了一筷子后，张念年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啧，还真是上道。
把楼梯下的噔噔响，张日山反而不敢去见人，临了最后几节台阶活像是下面成了刀山火海的炼狱一样，
“不下来，是想着你的旧主子吗？”张念年的话毒的跟刀子一样，也把张日山搞得下不来台，不过他也没想给他好脸色。
都互相知道底细，也就没那么多的话说，看了一圈张日山也是感激这是个包厢，站在张起灵跟前，膝盖就砸在了地上，低声道：“族长。”
张起灵记得他，当初那个人身边的副官，记忆恢复了大半的他，很多的事情已经串联在一起，可是他也没有什么怨恨的心理。
“坐。”张起灵指着凳子，张日山看了一眼那个冷漠的白发男人，摇头：“我站着，站着。”他怕自己坐下去，下一秒腿骨就要裂开了。
他想的没差，张念年不可能驳回小官的话，但是这个张日山要是真敢坐下去，他保准他的后半生在轮椅上度过。
冷哼了一声，把茶杯砸在桌子上：“小官你就是脾气太好了，要我说把他带回去，领到暗牢里他就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大张哥不是很像触张大家长的霉头，只能装作没有听见，淡淡开口：“明天去往四姑娘山你领队。”
张日山傻眼了，这么突然的吗。
紧接着：“你要是敢动手脚，他们会带着你的尸体出来，当化肥。”张念年话音落，门外就露出张海宗的娃娃脸，脸上还带着红晕，激动的拳头握紧。
“长老你就放心吧，种东西我是专业的。”
张海中推着他进来，穿着西装领带扯下去，眉眼间带着几分匪气：“族长，长老，东西都准备好了。”说着，用稀奇的目光打量张日山，一群人看的他直发毛。
得了，这次冲他来的。
什么领队，这是让他在最前面当探路的棋子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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