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睁开假寐的双眼,侧着看向靠着窗户的张念年,嘴唇微动,又把一些言语吞入腹中。
他不会吸烟,那一次对吴邪和族长的试探是他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烟,车窗开了一条缝隙,张念年微微抬起手臂,白色的烟被风吸走。
在仅剩余的一点,含住烟嘴,狭长的眼上扬出锋利的弧度,有些苍白的唇瓣抿了一下,任由浓烈的烟草灼烧味道在肺部流转。
确实脑子清醒些,但是小花却不太清醒。
似仙非仙,眉眼自有一番惑人的姿态,小花的目光从张念年捻灭烟头的手指开始上移。
小花发现自从上一面之后的没几天,他似乎带着说不出的疲倦和病弱,连那双看他们格外温柔的眼,也多把注意力留在外面虚无的云或者一闪而过的风景上,就像是……最后的告别一样。
把这个想法甩出脑袋,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人家的嘴唇看了很久。
解当家对上张念年那双充满调侃的眼睛,刹那变得理直气壮。
他伸手抓住他的腕骨,却在触碰感知到的冰凉后微颤,不去追究这些:“阿年……”唤着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念年一改常态,欺身而上,动用了一些小手段从他的掌心逃脱,抬起的膝盖顶住小花的胯骨,居高临下的看着顺势躺在后座上的小花,后者抬起手,触碰微凉顺滑的发丝,手指勾住发绳,下一秒,白色的长发瀑布般披在他的身后,笼罩的整个人都带着玉色。
跟张念年的手指不同的是,小花因为唱戏的缘故,总是多了一份的灵韵,一个勾头发的动作,也让人流连忘返。
“不装了。”上位者似乎总是包容,任由小辈之间隐晦的较量,碍于封建的思想,把这些感情用一次次的并肩作战隐藏。
小花掀起一双带着挑衅的眼,淡淡道:“本来也没想着装,但是我看你好像挺吃这一套的,你说呢,年叔~”
故意拉长了调子,手指上的发丝圈成一圈又一圈,故意用着些力道往下拉扯,使两个人的距离更近,张念年不得已用手臂支撑处自己的身体,避免自己压住他,但是他……似乎不这样想。
白发青年凝视身下的人半晌,道:“你这是在…吃醋吗?”
解雨臣颔首:“是有点,阿年你说什么办,我这里似乎有些不舒服。”解当家的某些手段并不光明,但是这话说的诚恳。
他确实不怎么得劲,酸的跟泡在醋坛子里面一样。
张念年感受到一只手在他腰腹部探索什么,有东西被拿出来,是烟,解雨臣手指夹着烟,递到张念年嘴边,下意识的咬住,下一秒被点燃。
没等他吸一口,就被人夺走,咬着打湿的烟嘴,看着自己噙着的烟被那唇含住,张念年的呼吸不受控制的变粗。
这是解雨臣乐意看见的。
有反应好啊,不然他感觉自己在唱独角戏。
他也抽过烟,这不可避免,某些程度上他比张念年抽烟还要熟练,在解雨臣放松的姿态下,张念年弯下腰,轻声道:“如你所愿。”
披散的长发遮住大半暧昧的风景,车子的挡板早在两人气氛转变的时刻升起,在这狭小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唇瓣紧紧的结合,白色的烟丝在两人唇齿间婉约的流动,也化成灵动的游鱼在水中自在的畅游,烟草的辛辣在交换中变成淡淡的草药香。
张念年按住解雨臣要用手指捏掉火星的动作:"解当家这手要是伤了,你的戏迷怕是要把我活吃了。"
在他心里,这朵解语花纵使在强大也是金贵的厉害。
短暂的亲密接触,让那薄如纸的心思尽数戳破。
张念年起身做好,唇瓣咬的泛着异样的红润:“都疯了。”自言自语道,只觉得太过疯狂。
一遍一遍的清心咒在心里默念,却像是火上浇油一般,越是约束越是要挣脱。
罢了,睁开想逃避的双眼,解雨臣的手指按住自己的嘴唇,不在干什么,只是眼神不怎么聚焦,似乎在回味什么。
“阿年觉得金屋怎么样?”旁边的人突然开口,带着求同的意味。
张念年还没有反应过来小花这话什么意思,就听见他道:“我觉得和你最是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