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停止,手心握着的匕首被冷汗打湿,汗水一点点的从鬓角留下划过下巴直到锁骨。
黑瞎子想他这段时间是不是真的懒散了,这么大个东西自己居然毫无察觉,这要是突然给自己来一下子,那真说不准就,留在这里了。
这小孩果然是个不老实的,等他上去了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眼下的要紧事,是怎么在不惊动这个大家伙的情况下回到上面,把这个消息带出去,也不知道上面的虫子有没有离开,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硕大的复眼一层层的重叠,眼前的大块头的人也跟热像仪一样,出现在虫子的眼睛里,两者都没有动弹,仿佛是在比谁的耐心更好。
随着洞口回荡的嗡鸣声不断扩大,正当黑瞎子以为少不了一战的时候,虫子居然闭上了眼睛,当着他的面休息起来。
不敢松懈,黑瞎子闭气移动自己的脚步,生怕一点动静就让这东西一个暴起。
一步两步,随着洞口逐渐远离,黑瞎子的手上的武器从匕首换成了手枪。
脚步加快,几分钟回到来的地窖门口,上面被关的很严实,贴着木门听了好一会儿,双手撑住,一点点的往旁边挪动,光线终于清晰,黑瞎子从下面翻身上来,外面的嘈杂的声音也消失不见。
绕了一圈,才找到在一间卧室里的几个人,还有被围住的小孩。
一进门黑瞎子就开始自己精湛的演技,抱怨道:“这地方的东西也太不是正常人吃的了,再这样下去瞎子就要住厕所了。”
小孩看着瞎子,眼珠微动。
解雨臣上下打量从地窖出来的瞎子,看样子是有发现,这瞎子净是找一些恶心人的借口。
吴邪坐在床边,黑瞎子就在他旁边,随着瞎子漫不经心的靠近,吴邪的鼻翼微动,不确定的凑近,他闻到一种腥气,不是鱼的那种,还夹杂着泥土的潮湿味道。
“让你少吃点,谁让你尝新鲜的,胖爷我就没事。”接戏胖爷是业务精湛,要说表演,他们中也就瞎子和胖子能聊得来。
其他的几个,张念年和张起灵眼神冷淡的跟千年冰雕一样,解雨臣不屑这种幼稚的游戏,吴邪呢,他怕他们演着演着,上当的就是他自己了。
他们所在的房间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谁的, 墙上的奖状已经随着时间的侵蚀发灰发白,不同的学校年级写着同一个人的名字,这些全是夏长海的奖状。
张念年随手拉开一个抽屉,空的,再打开一个里面是作业本什么的,好像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小孩,说说你和夏长海的关系吧,这么多年你留在他们家里,别告诉我是纪念过往呢。”张念年往桌子上一靠,轻飘飘道。
墙边是一个大熊玩偶,小孩就站在旁边看着差不多大,前者玩偶的爪子,低声:“是哥哥。”
胖子直起腰:"扯犊子呢,那档案里记载的清清楚楚,夏长海是这一家收养的,收养了夏长海之后夫妻俩人也没有要自己的孩子,你算哪门子的弟弟。"
“就是哥哥,哥哥自己说的,我是他的弟弟。”小孩的手指死死的陷进柔软的棉花当中,语调漂浮,眼神的视线也不聚焦,跟魔怔了一样。
“行行行,你就算真是他弟弟,那这么多年,你怎么生活的,别告诉我你是小仙男不需要吃喝拉撒。”胖子打断他的癔症。
小孩刚想开口说什么脑子里就乱成了一团,吃喝拉撒……
“吃虫子啊!”
胖子被他的理直气壮噎到了,这话好像确实没什么毛病,他们来到这边的几天,这边的人好像对吃虫子有自己特别的辨析方式。
“不对不对,我问你村子里的人知不知道你?”
“不知道啊,他们都是坏人!我不要理他们!”说话间,带着浓烈的恨意,远超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情绪。
张念年和小花对视一眼,看样子村子一定发生过什么恶劣的事情。
这小孩儿竟然把夏长海看的那么重要,十有八九和当年没有破解的悬案有关系。
小花咳嗽两声,凌厉的气势柔软了几分:“小孩我们来这没有恶意,是为了调查当年夏长海死亡的真相,这是我们的证件。”
来了他又来了,吴邪捂住嘴,他已经不知道这是他们第几次用这个接口了,那个章真的很好用。
“死亡的真相……”哥哥说不要去追求真相,没有意义,真相远比想象的更加恐怖。
可是就这么白白死了吗?
就这样让外面那群恶鬼这么的自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