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和死对界线如此分明，死去的人装进小小的棺材，埋在土地里，来年土地上生长出虫子和花朵。
活着的人带着对他的记忆活下去。
可是这些记忆并不美好，掺杂了太多他不明白的道理。
随着小孩态度的软化，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就此掀开。
村子里的居民是世外遗民没错，但是十几年前的一次关于虫神的祭祀发生了变故。
“虫神生活在山脉深处，听哥哥说它的年龄很大很大，比村子里的神树还大，不知道具体有多少，我只知道十几个小孩抱着都抱不完，哥哥说他见过虫神。”
他的描述太夸张了，连张起灵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张念年想或许这次并不安稳，小孩的语言大多都带着夸张性，可是如此具体的描述，只怕事出有因。
“你们村子的虫神会接纳一个村子里抱养的孩子吗？”张念年很奇怪，人是人，动物是动物，而虫神这种奇怪的存在应该会有更强的领地意识和血统意识吧。
小孩：“可是哥哥就是山里的孩子。”非常执拗的辩论这个话题。
张念年摆摆手表示说不过他，让他继续往下说。
“村子每年会举行祭祀，在春天和冬天，其他的时间划分给虫神的伴侣和孩子。”
"那你们这虫神还是个会过日子的，娶妻生子。"
对于这个害自己被困住的胖子，小孩没有好脸色，顾及那么多人，选择无视：
“虫神蝂姑有操控一切虫子的能力，居住在深山里，村子的人说是有哥哥见过祂的模样，虫神的妻子是多扎母珠婆，她会在黑暗来临的时候邀请信徒前往万虫之国，所有有生命智慧的虫子都是她的孩子。”
张念年边听边记，看样子是个群体氏的神明体系。
解雨臣想到石雕，那个石雕会是所谓的虫神的真面目吗，如果按照小孩的话，只有夏长海见过虫神的真面目，那雕像的出处就有待考究。
或许他开始的猜想就是错误的，给他们线索的是那个张家古楼下神秘的男人，而送东西的则是另一个人。
现在去回忆自己伙计说的那些什么很神秘，根本没察觉到一系列的话，都在说明那人不一般，是不是人都不一定呢。
可是为什么把东西送到他这里，他们才调查没多久，就有东西往调查的事情上贴，真是巧的不能在巧了。
“因为哥哥成年了，那一年的祭祀使者理所应当由哥哥担任。”
那一天夜晚来临的很快，在外面处于太阳落山一片橘红的时间，山里的天已经变成了紫色的带着湖蓝的模样，山里的火把一个个的亮成长龙。
夏长海穿着各种颜色布料缝制的衣服，披着鸟羽和虫翼做成的披肩，带上了狰狞的面具，走向神树。
大风从山林穿啸，尖锐的呼啸扩散在正片山野，飞鸟不入，万虫俯首。
村长带着另一种模样的面具，张开的嘴边沿着边画成某种虫子的口器模样，用早就准备好的液体涂抹在夏长海的身上，碗里的液体呈现这淡淡的红色，随着他的身上画满了花纹，鼓手敲击木质的大鼓。
声音回荡，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夏长海走入神树旁的祠堂。
村子的人用拖车拉着六畜，麻绳五花大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随着动物凄惨的叫声响起，一群带着面具的村民，陷入自己的狂热。
红色的血液流进土地，慢慢的深入神树的根基，树叶晃动，一双眼缓缓睁开。
“饮。”
一声落下，村民拿早就准备好的器皿，争抢的去接血水，两眼猩红的把血水喝下。
外面的血气不散，祠堂内的夏长海盘腿坐在垫子上，抬头是几尊用彩色布盖上的神像。
“您来了吗？”
祠堂内的死寂和屋外的狂欢，让夏长海处于分离的状态，细细碎碎的声音从神像下的供台传出来，夏长海眼睛一亮。
掀起衣服就往桌子下面钻。
灯笼大的复眼来回转动，巨大的身体在通道里几乎要塞满，通道的青苔和各种颜色的毒草毒虫堆积在一起，夏长海魔怔一样，任由那些东西在他身上攀爬。
“再后来，村子里的人都生了一种奇怪的病，他们说是哥哥得罪了虫神，要拿哥哥去请虫神赎罪！”
话音落，有种故事的结局本该这样的感觉。
张念年：“夏长海在村子突发疾病的时候没有回来，是谁让他回来的？”据他所知，他的养父母在这一场疾病中离世。
小孩愤恨：“他们说哥哥不回来，就把阿爸阿妈的尸体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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