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潮涌入眼前,脚踏青云的各家小姐红装艳抹,精妙绝伦,直到那一抹不和寻常的蓝色出现时,宫远徵顺着看了过去。
蓝色素衣?没搞错吧,难不成侍婢也配来参加选亲?大堂之内顿时言语纷纷。
“这又是何原因?”执刃坐的板正,脑袋却向右转半角。
那家小姐矜持含笑道:“这是我的随身丫鬟,到此之前与长老先生商议过,不知…有何问题呢?”羽睫灵瞳,长发及腰,凹凸有致,任家任恩清不愧是任家大小姐,说起话来声线也慢条斯理,轻声细语的六月细雨。
执刃询问一圈儿长老可否真有此事,待到证实时,也不好多说些什么,抬手:“那么…现在开始吧!”
几番流程过后,只剩下这最后的敲定。
“结合刚才以上几点,知书达礼,温婉大方,唯任家任恩清最得体。”宫子羽说着向宫远徵投去殷切询问的眼神。
宫远徵不慌不忙,从一边儿走过来坐在执刃前面,勾起唇角,眼神隐晦暗涌着玩弄,嘴上却一句话也不说,也许已经在心底有答案了。
连着几天大雨过后迎来了临近新春的第一降瑞雪,皑皑白雪厚盖住房檐和地面,“沙沙”几声,宫远徵丝毫不理睬地去河边,这徵宫,冷就冷了吧。
才刚漫步到河边,身后传来了两道女声对话…
“这徵宫夫人,我此次是势在必得,不过今天多亏你来了,不然那么多名门世家,何人能注意到我的不一样?身边竟还带着一个下贱的丫鬟。”任恩清言语间充满了趾高气昂,仿佛自己已经坐上了徵宫夫人这高位。
陪在她身边的定然是竹桃,她也衷心的为小姐感到开心。
暗处,宫远徵扒着树叶看这两人走在一起,加上这对话,心中实在是恼火,顾不得再多便从天而降,稳稳掉在两人面前转身面向她们。
“徵…徵公子…”任恩清一惊,连忙拱手作揖,眼眶里闪烁着慌张,该不会是刚才那些话都被他听到了?
宫远徵冷哼:“何来此处?可知前面再走便是我哥的角宫!?”
“我们只是…迷路了”
“迷路??还是另有图谋?说!”
一声怒吼,吓得任恩清一激灵,可那叫竹桃的侍婢表现的比谁都冷静,丝毫不畏惧他的气场。
宫三顿然来了兴致,扬唇:“哦?”
竹桃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也马上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紧张模样,不敢再看他一分。
低头之际,一双黑金手冲着她打过来,竹桃本能闪躲,这一拳…落空了。
“有意思…躲过我的拳…就凭你一个小小侍婢?”
宫远徵伸手,竹桃以为这宫三还要与她比试,头一偏:“徵公子。”
顺着宫远徵的手拿下一片刚出手时掉到她头发上的松树叶,眉眼间暗色涌动,随时要倾盆而出的猛水野兽一般汹涌。
“徵公子,请不要见怪,是我没有管好的侍婢,让她回去面壁思过。”任恩清钻着空子插话,宫远徵不好多说些什么,一跃离去。